而且抛开这一点，最为困扰的，还是这对夫妇接下来的做法。
他们会如何行动，又或者说，他们会怎么开启所谓的收养仪式呢？
嘎吱嘎吱——
就在这时，诡异的声响渐渐盖过了孩子们的议论声，一个个孩子纷纷转过头，望向从台上走下来的厉鬼夫妇。而随着它们缓步靠近，大家都看到了它们脸颊中镶嵌着的玻璃碎片，以及正在溢出的血液，顺着碎肉的缝隙滴到地毯之中。
收养，终于是开始了！
程寂咽了下口水，隔着攒动的人群窥看，顺便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他还在等，等待事态的发酵。
由于他的位置处在教堂的后半部分，前端至少有三四十个孩子，短时间就算粗略地查看，也轮不到他的头上。而同样因为这一点，他在赌前面的孩子中有较大的概率有扮演者混在其中。
既然如此，这对厉鬼夫妇究竟会直接挑选扮演者来收养，还是会略过呢？
程寂在等的，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也是他所说的事态发酵的表象之一，最终都能通过厉鬼夫妇的反应得到明确的结论。
而另一个“发酵”的定义，则是他在等一个破坏现状的反抗者出现。
坐在这里的扮演者都不是能完全克服一切恐惧的人，饶是躲在后头的程寂都能在厉鬼逼近时感受到莫名增长的压抑感，更别说前边那些首当其冲的倒霉蛋。
别看厉鬼没有完整的眼睛，当它们的正脸朝着一个方向拧转而来时，是真的有种无形的视线落在身上。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难保有人会崩溃。
程寂屏住呼吸，沉下心等待着。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厉鬼夫妇走完了一个全程都没有做出任何特殊的举动，仿佛就是游街串巷般将所有人看了一个遍，跑完了过场，随即准备离开。
他最想得到解答的问题，一个都没有解决。
“怎么会这样呢？”当厉鬼夫妇在修女的带领下离场时，他真的有点懵了。
但很显然，事态没有就此结束，不多时，几个修女再度出现，也不说话，只是在人群中抬手一指，挑出了不少一脸困惑的孩子。
而程寂和蔡永旺，也在其中之列。
于是，程寂从孩子堆中走出，一脸迷茫地与其他入选者互相张望，随后排着队伍径直出了教堂，来到了一个小型地礼拜房内。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修女们只是在他们手中一人发了一张纸，随后用低沉的口吻说道：“孩子们，你们已经被收养人相中，但对方尊重你们的意愿，你们可以在纸片上留下你们的举荐结果，三分钟后我会来回收。”
说罢，修女便走出门去，将大门紧紧地关上，徒留场上三对，也就是六个孩子在中央围成一圈。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程寂摩挲着手上的纸片，他着实没料到刚才那般契合的氛围下厉鬼夫妇没有直接选出结果，而是改用这种近似于投票的方式。
一前一后的落差太大了，让程寂无法接受。
敢情那诡异程度拉满了的情境，只是厉鬼收养者的“调研”？但凡习惯了传统套路的扮演者都会下意识地觉得那就是一个判决生死的时段。
“愿境在刻意地玩些本末倒置的戏码吗？不，不像......或许那个环节，还有什么我没有想明白的规则在。”程寂叹了口气，错综复杂的问题着实狠狠打压了他思考的积极性，任何产生的灵感都被离奇的转折所熄灭。
不过，至少有一点还在意料之中。
在场的六个孩子里，除了他和蔡永旺，另一对赫然就是不久前见过的小女孩，以及那个名叫小超的腼腆男孩。
蔡永旺看似随口一提的预言，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