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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魔异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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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蛛丝马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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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月光哑然。

    第三百零四章 一路无言

    和历九月十八,太阳初升之时,江宁舒府之外就已经老管家舒义带着一群下人正在为独孤求败与舒断水打点马车和行装。

    现在的舒家自不是那数月前能比,仅那大门前并列的马车就是用南离极为少见的香木所制,那车帘之类,也毫无例外是金丝玉帛,极见华贵之能事。

    两匹拉车的高头骏马,全身漆黑的并排于车前,虽然神色很是欢腾,但却依然小心翼翼的避着那马车正前面,正扬头而立,虽未驾上马鞍缰绳但却一副‘生人勿近’样子的‘踏雪’。

    这‘踏雪’确是神驹,日行数百里不说,单是那脾气也是颇为古怪,整个舒家中,除开舒断水与独孤求败之外,竟然只有老管家舒义一人能够*近,要是其他人不小心进入了它的‘领域’范围之内,就会立即引发那如雷鸣般的马啼嘶声,不幸者甚至会被它撒起脚丫子来那么几下,以它那脚下之力,普通家丁恐怕只要挨上半下就是非死即伤,所以它一到来就立即让舒家下人敬若鬼神,一时之间倒也颇为威风。

    而今日舒义将其牵出同行,也是遵照那舒断水的意思,并且也只是放在那马车前让其同行,并未有丝毫让其拉车的打算。

    当舒断水带着雪雕‘飞雪’与独孤求败吃得早餐,出得舒府之外时,那马车与行李早就准备妥当。

    那‘踏雪马’显是非常不屑于与普通寻常之马同流,而此时一见到舒断水与独孤求败两人出来马上就显示出异常的兴奋。但却立即被虎视耽耽地‘飞雪’吓得将马头紧紧低下,不过那‘飞雪’显然不欲放过它。刚刚出得门来见到它时就已经尖鸣一声脱离了舒断水的肩头,径直一下扑腾到了‘踏雪’那蓬松地马头之上,而那平日颇为嚣张的‘踏雪’,也不得不在此时显出一种卑颜奴息的样子,让那‘飞雪’在自己头上折腾也不敢乱动,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确是让那平常不敢接近的下人大开眼界并且长出了一口恶气。

    “小姐,先生,请上车罢,行李与食物都已经在车上备好,祝两位一路顺风。”

    舒义站在马车前,谦恭非常的对两人道。

    原来不知舒义身份地舒断水再接受他的侍侯时还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此时却是觉得一股惶恐起来:

    “舒老,您不用这样招呼我们的,我们自己”

    舒断水话未说完,她身旁的独孤求败早已经是不出一言大踏步上了马车。神色冷峻异常,只给她留下了一个宽大的背影。然后消失在车前。

    “这”

    舒断水顿时有些尴尬的对着舒义不知道说什么好,那舒义却是已经和颜悦色的道:

    “小姐不必如此,你只当舒义永远是舒家的下人就行了,小姐还请上车吧。”

    “恩。”

    舒断水无奈只得随着独孤求败而去,但临上那马车之时,舒义却是颇为小心的对她道:

    “小姐。你是不是和独孤先生他有什么矛盾?”

    “我不知道啊应应该没有吧。”

    乍闻得舒义如此问道,那舒断水先是一惊,然后口中结巴的道出。

    “唔”

    对于舒断水地回答,那舒义先是沉吟了一下,才道:

    “小姐,我看先生似乎有些不高兴,你还是”

    他的话并未水完,但那其中地意思却是非常明了。

    “恩。”

    舒断水低低的答应了一声,然后也上车去了。

    待到两人上车之后,舒义却是稍微失望的一摇头。但瞬间就恢复了过来,又赶快招过一名家丁充当车夫。伴随着一声吆喝,那‘踏雪’马托着雪雕已经一马当先,马车跟在后面,迎着那尚未升出地平线的朝霞去了。

    “哎!”

    望着这样的场景,不知道已经多少年心中没有感叹过的舒义竟是没来由地一叹,叹息声在一片悠扬中洒开之后却又立即恢复平静,而那舒府大门也在一声‘吱呀’之后紧紧的关上,江宁城,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马车上,独孤求败神色冷冷的坐在一边,舒断水本想*近,但却被那冰冷的气息一下挡住了,只得无奈的坐在独孤求败的对角,那双水汪汪的大眼一直紧紧的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这样不愠不火地冷淡气氛不知道一直延迟

    ,舒断水终于忍不住首先出声对独孤求败道:

    “先先生,您还在生我的气吗?”

    话语怯怯,惹人怜爱。

    独孤求败冰冷地眼神扫过她柔美的脸颊,直直的盯在她的双眼中半晌才道:

    “我哪有什么可生气的。”

    独孤话语冷淡,似乎并没有被舒断水那柔和的眼神所融化。

    “那,那您为何”

    舒断水结巴的说着,不知为什么,她的心神总有些不安,但话未说完,却是已经被独孤求败打断道:

    “没有为何,本该如此。”

    短短八个字,犹如冬日的寒霜,残酷的打进舒断水的心中,愣愣的望着独孤求败,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前不过处于对角的两人,那其间的距离却仿佛已经相隔天涯海角般遥远,舒断水心中隐隐有一种令她惊惶的感觉:

    恐怕以前的独孤求败,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种感觉来得那么突然,那么猛烈,让舒断水呆愣之下竟是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甚至,到现在为止舒断水还不知道她与独孤求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纡~~~!”

    随着马车夫一声高昂的口号,正处于冷战中的独孤求败与舒断水只感觉到那马车在轻颤之后嘎然而止。

    “怎么了?”

    舒断水刚刚被从迷茫的中惊醒,口中立即条件反射般的问道,现在离出得舒府还没有多久,最多也只到了江宁城外而已,怎么马车就会停下来了?

    “小姐,城外有人拦车。”

    果然,马车夫的声音清晰的传近来时,舒断水刚想不耐烦的呵斥,那外面却是早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请问里面是舒小姐和独孤先生吗?”

    声音脆如黄鹂,却又熟悉无比。

    “刘纤纤。”

    舒断水脑中刚刚想着,独孤求败口中已然冷冷的提醒道。

    “哦!”

    舒断水一愕,立即朝那车夫喊道:

    “让她上车来。”

    “是。”

    车夫一声应答,半晌之后随着马车帘被轻轻打开,一个纤细的身影已经钻了进来,来人正是刘纤纤。

    她的手上提着一个很大的包裹,满脸的风尘辘辘显示出她早已经在外边等了很久,刚上马车一见到舒断水与独孤求败二人脸上立即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

    “小姐,先生,纤纤打扰了。”

    说话之时已经是将手中的包裹在一旁轻轻放下,人也坐到了舒断水的旁边。

    “你怎么昨日未来?”

    此时车上由于已经多了一个人,舒断水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面对独孤求败那般楚楚可怜的神色,但却依然有一股阻挡不住的忧郁若隐若现,然后她对刘纤纤问道。

    而马车此时也已经开始继续前行。

    “对不起啊,舒小姐,前日我回家之后就被父亲关了起来,直到昨天晚上才逃出,怕再被抓回去,于是就只有来到这城外处等你们了。”

    刘纤纤弱弱的话语让舒断水颇为有些不忍,只得改变话题问道:

    “你真的下了决心要到京师去找前轩?”

    经舒断水如此一问,刘纤纤立即回答是。

    “但是你要知道,前轩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你和他是没有好结果的。”

    虽然欣赏她的这种执着,但是舒断水依然将严酷的现实告诉她。

    “那我不管,我一定要去找他!我想,他是爱我的,真要有困难,我们也一定要共同面对。”

    刘纤纤的顽固,让舒断水错愕之余,脑海中马上想到独孤求败,也是立即坚定起一股决心来。

    但当她这股决心在见到独孤求败那冷襟危坐的表情时,却又是立即生出了几分动摇。

    无端的凄楚在她内心游走,但却又无言以对,而那刘纤纤想来也是在独孤求败与舒断水身上看出了什么,再不发言之下,整个马车中的气氛再一次凝结,仅仅能感受到那马车在道路上的颠簸,而马车上人的心,也随着这种颠簸不住颤动。

    马车,渐行渐远,只有那在前面开道的‘踏雪’与‘飞雪’疯狂的奔驰着,感受不到一丝马车内的凄凉。一路,无言。

    第三百零五章 雾蔼

    车载着独孤求败、舒断水和刘纤纤三人,一路从江宁由于拉车之马很是神骏,所以根据那马车夫预计,恐怕不过半日间便是就要到达了江都。

    不过这路途中,刘纤纤却也是终于对舒断水和独孤求败焦急的道出,恐怕就在昨日,她父亲已经由她的行踪知道了北楚对于舒家计划泄秘之事,这样一来的话那就得快些到达京师,不然的话恐怕迟则生变!

    舒断水闻得此消息并未有任何异状,只是对独孤求败问道:

    “先生,我们此刻应该怎么办?”

    舒断水语气很是娇弱,似是不堪重负一般,半晌之后终是得到独孤求败的回答:

    “年轻之人自有其福,再说那京师之内,又有赫龙城与夜梦蝉在,要想杀掉前轩也是不会容易的,而我们现在,只需加快行程就是。”

    “恩。”

    这虽是独孤求败安抚之话,但那舒断水的心情终是好了一些,不过刘纤纤却是未尽其然,因为那要杀自己心中‘情郎’之人正是自己的父亲,这叫她又如何能够心安?

    一直都忧心匆匆的她,此时更是心头无底。

    此刻,除开马车急驰之外,却是再无任何办法

    在那江都城外还很远之时,马车夫遥观那城门之处早有数排之人,为待行近之时就赫然发现那为首者竟是舒穆白与铁万山,身后再夹杂着城门守卫。舒家家丁众人,以及很多不知名的江湖人士。那场面一时之间倒是颇显壮大。

    那马车夫本是舒家下人,对于舒穆白自是认识,于是立即将情况告诉给了车内地三人,半晌之后才得到了舒断水冷冷的指示:

    照常前行。

    马车带着舒家地标志遥遥而来,兼且前边有那非常吸引人注目的‘踏雪’与‘飞雪’开道,所以尚在城外之时就已经被舒穆白以及铁万山等人认出。

    等到马车临经城下。舒穆白等人已是恭候多时,而他那身后众人也终于是露出头面来,却是那舒家初入江都之时还颇有嫌隙的各大势力,甚至包括江都太守成继先在内,都是闻讯前来迎接,那排场自是极为豪华。

    马车稳稳的停在城门之前,早有那舒穆白带着众人一阵齐声高呼:

    “恭迎舒小姐,独孤先生!”

    随着这阵声音之后,马车嘎然而止,不过随着那车夫翻身下来。良久之后车内却也没有一丝的动静,更别说有人下来。正在舒穆白等人由兴高采烈转为疑屡不已,并且心中暗自猜测的时候,那马车内已是传出一个冰冷地声音道:

    “你们这是来干什么!”

    随着话音之后,那车帘已经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然后露出一张舒穆白等人都是熟悉非常的面容来:舒断水!

    冷冷的舒断水,带着冰冷的眼神。掀开车帘之后人出得车夫驾驭之处就不再下,但那令人不敢直视而且带着寒意的目光却是早已经震慑全场,让那本是高兴而来的舒穆白与铁万山等人立即惊讶莫名。

    环视众人半晌之后,舒断水依然端坐马车之内,这才手指车前排列的众人对舒穆白道:

    “回答我的话!”

    “哦,是这样的,舒舒小姐,昨日闻得舒管家传来的讯息,告之先生与小姐今天必将前来,于是于是”

    面对着舒断水那愈发寒气逼人地眼神。舒穆白赶紧走得车前来,连续两个‘于是’之后竟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来。反是他身后地铁万山走上前来道:

    “于是在下和穆白兄就带领着大家,前来迎接舒小姐与独孤先生!”

    “哦。”

    对于这铁万山出来插言,舒断水那冰冷的神色倒是有些缓和之后道:

    “既然如此,那你们回去吧。”

    “什么?”

    舒断水此言一出,不仅那舒穆白与铁万山大惊,就连他们那身后众舒家以及江湖中人也是无不变色,众人一早就已经在此恭候舒断水与独孤求败的大驾,而此时得到的却只是冷淡的对待,这叫众人心中好生莫名其妙!

    这舒断水到底是怎生回事,怎么今日面对众人迎接反而是一副冰冷不耐的样子,并且更让人奇怪地是,那名震南离的天下第一大宗师独孤求败也并未从马车之内出来说任何话,难道

    就在众人心中暗自猜疑的时候,那舒断水

    前呆愣而似乎丝毫未懂的众人,眼中煞气一闪而过,有立即发作出来,反而是语气不带丝毫烟火的道。

    “怎么,你们还没听明白吗?我是叫你们让开,我们要马上赶到京师去。”

    “可是可是今天为时已晚,小姐与先生还是还是先到江都之内歇息罢?”

    冒着舒断水身上散发出那无穷无边的压力,舒穆白咬紧牙关道,并且他的心里很不明白,才仅仅几月未见,那舒断水的性格为何会变得如此怪异?

    “我说了,叫你们让开!”

    几乎是一字一句从舒断水的口中迸出,然后几乎是没有任何前兆的,突然一股巨力朝那城门前众人横扫而出,那人群内虽然不乏高手但被直接扫得依然东倒西歪,中间露出一条巨大地通道来。

    不待任何人反应,甚至不等那原本马车夫上得马车,舒断水口中一声轻叱,所乘马车已是飞奔而出,循着那绕城而建的护城官道,却也并不入江都,就这样绝尘而去。

    而那马车拖起大量烟尘地同时,还顺带着飘来了一句话:

    “舒穆白你好自为之,江宁之前的事希望下次见时你能给我说清楚,这次前轩要是出事的话,那你就负责罢。”

    听到舒断水的这句话,看着那跟随马车后的‘踏雪’已然远去,舒穆白脸上赫然变色,然后他就明白,自己以前做的事都已经被舒断水所知晓,并且似乎还将前轩带入了危险之中?

    可,可是自己所做的那一切也是为了舒家好啊!

    舒穆白心中还在杂乱的想着什么,肩膀上就被一只大手拍下,同时铁万山的声音传来:

    “舒兄,我们还是回城罢,恐怕今日舒小姐的心情不太好啊!”

    “可,可是前轩他”

    “你就不要管了,既然现在舒小姐已经得知了什么消息,必是马上赶往京师,你就算再急也是没用的。”

    铁万山望着那北边的方向,再拍了排舒穆白的肩膀也不再说话,舒穆白长叹一声,再望了那马车远去的方向一眼,也只得带着众人进城去了

    由于那马车夫刚才并未来得及上车,舒断水就已经将马车开走,所以此时离开江都之后舒断水也没有进入那马车之内,反而是在外面充当起车夫来,就在她心中烦闷不已的时候,那马车之内却是响起了一个清晰的声音:

    “其实,你本可不必如此对舒穆白的。”

    “先生,您怎么现在还为他开脱呢!”

    对于独孤求败的话,舒断水很是惊讶道。

    此时她本因那舒穆白而非常生气,又因为舒前轩的心情而烦闷非常,再加上自出江宁以后独孤求败对她态度的改变而暗自神伤,于是,口不择言立即脱口而出:

    “难道先生一点也不关心前轩的安危吗?”

    话刚说完,舒断水就觉得颇为后悔,不过刚想改口已经来不及,因为独孤求败已经一声冷笑之后道:

    “哦,是吗,你舒家之人何需我来担忧!”

    话落之后,整个马车突然停下来,三人都是感觉突然一震,那马车内外气氛一片寂静

    “好了,继续走罢。”

    独孤求败的话终于再次传来,舒断水似被人从梦中唤醒,‘哦’了一声之后终于想起催马而走,不过从马车中传出的,独孤求败那接下来的话立即让她如坠寒冬:

    “这次到了京师,见过前轩之后,我想到处走走。”

    舒断水那扬在手中的马鞭本是已经高高举起,但是此刻仿佛轻飘飘的,再也落不下来,好久之后舒断水口中才轻轻的道:

    “那先生先生,还需要我陪您吗”

    话语如梦似幻,带起一阵雾霭。

    “不需要。”

    良久之后,独孤求败那似叹非叹的话语终于传出,舒断水的心中如遭雷击,而那拉车的骏马此时似乎心有灵犀一般,不再需要舒断水的催促就自己奔行起来,通往京师的大道上,尘烟满天散飞。

    只有那欢快的‘踏雪’撒着脚丫子,不时的紧跑慢跑,一下来到马车之前,一下又落于马车之后,与它那头顶的‘飞雪’玩得正欢。

    第三百零六章 绝望

    和历九月二十日,今天的天气似乎很特别,头上夏日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来得大、*得近,整个世界好象被一层烈火所笼罩,无处不是散发着灼人的热力,而那通往京师的官道上更是如此。

    行人们都是无精打采的前行着,连那车马也俱是懒洋洋的不肯前行,不过就是这样的环境下,竟是有一辆马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那官道上向前奔驰着,所过之处不仅带起大片烟尘,甚至还随之掠过一阵突兀至极的凉意,让人觉得好不清爽!

    不过那车毕竟行得太快,行人们除开注意到领头的是一匹高大的白色骏马,与两匹黑色健马之外,也只是觉得那马车非常豪华而已,不过更让人们所惊奇的是,那本来坐着马车夫驾驶的地方却是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白色的大鸟轻轻的蹲在那里,不时的朝那拉车的三马啄上一下。

    毫无意外,那马车自然是独孤求败、舒断水与刘纤纤一行,而那本是空闲着的‘踏雪’此刻也是进入到了拉车的行列,强大的怨气使它卯足了马力前行,连那两匹本是以神骏称著的北楚黑骑也是气喘不已,几乎跑断了腿才勉力量跟上,还要不时挨那非常不满意的‘雪雕’的铁牙,可以说是痛苦至极。

    车内,依然是舒断水与刘纤纤坐在一边,独孤求败独自坐在两人的斜对角,三人之间也并不说话,俱是沉着眉头各有所思

    拉车的三马确是神驹。即使如此快地速度之下,也能够使车内平稳非常。急速之下甚至车内人都能听到官道两旁那呼呼的风声倒退而过。

    刘纤纤不时地拉开车窗向外面看一看,虽然马车的速度已经到达了极限,但她还是非常不满意,终于,沉闷良久的她忍不住开口道:

    “舒小姐,独孤先生。我们今天真的能到京师吗?”

    “纤纤,你今天已经问了好多遍了,刚才停下歇息的时候我们不是才问过那店家吗,现在离京师不过数百里的距离,你就放心罢,以‘踏雪’地脚程,傍晚之前肯定能到。”

    听到刘纤纤的询问,舒断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安慰她道,而那独孤求败也并不说话。只是以手打开车窗向外看了一下,然后在舒断水说完之后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又一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刘纤纤尴尬一笑,显然也是极不好意思,连独孤求败与舒断水看着她那不好意思的表情,也不禁莞尔。但他们也都知道,刘纤纤之所以如此,也完全是因为担心那舒前轩的安危而已。实在是无可厚非。

    并且仅仅两日间,他们三人的马车就从江宁城出发,行进数千里即将到达京师,那速度实也是已经到达极限了,要不是有‘踏雪’昼夜不息的前行的话,其他马绝对做不到。

    “先生,纤纤,你们喝茶罢。”

    将刘纤纤的疑虑解下,舒断水手中拿出三个清翠竹筒分发给独孤求败与刘纤纤,当然也少不了她自己。

    独孤求败随手接过打开竹筒盖子。一股清香瞬间飘散在马车之内,不理旁人。独孤求败将绣筒举至口边,一道碧绿清水带着丝丝寒气已经灌入他的口中。

    喝下之后,独孤求败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也从刚才地颓废瞬间一变,像是充满了活力一般,待回味半晌之后才对舒断水道:

    “看来你身上的水之力已经能够完全控制自如了,茶水温低而不凝,甚妙矣!”

    说着之时,他平摊起手中竹筒,其中茶水虽已经喝光,但是仍有丝丝可见地寒气从那筒口冒出,见状之下刘纤纤也是终于忍不住打开自己手中茶筒,轻抿一口之后终于是知道独孤求败为何会那样说!

    因为舒断水拿出茶筒之时,还明显可以看出上面残留着夏日的余温,但仅仅是从她手中经过之后,那茶筒内的茶水温度竟是比冬天的冰块还冰,虽然知道那些绝顶高手都能做出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武林中也有人能以内劲使水冻结,但刘纤纤对于舒断水身上未发出任何的内息波动就能做到如此地效果,还是心中震慑至极!

    并且更难为可贵的,正如独孤求败所说,那茶水虽然比冰块还冰,但筒内之水却绝对没有结冰!

    这一切,真的是不可思议!

    ‘读书’茶的醇厚香甜,加上炎炎夏日下的凉爽刺激,让刘纤纤感受了一种从未经历过的透心凉,终于,一口喝下

    终于忍不住出声赞叹道:

    “舒小姐,真是好茶啊!没想到您不仅武艺高强,连这茶道也是也是走得如此之远!”

    从未喝过这等茶水的刘纤纤,初次喝下之后自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中之话,同时心中也暗惊着独孤求败所说那舒断水身上的‘水之力’的神奇。

    “咯咯”

    闻得刘纤纤的赞叹,舒断水忍不住轻笑起来道:

    “这却不是我地功劳,这种将茶水装入竹筒泡制凉茶的方法,还是先生教予我们地呢!”

    舒断水并不居功的道出实情,让那刘纤纤终是忍不住自己的惊讶看了一眼独孤求败,眼前的这个看似非常平凡的中年人,此时落在她的眼中实在是神秘非常,不仅一身武艺听说已经天下无敌,被尊为天下第一大宗师,没想到在茶道之上竟也是如此高深!

    也正是此刻,刘纤纤终于明白那舒前轩的每次来信,为何都对独孤求败推崇倍至了!

    不过那独孤求败脸上淡然神色,却并未因舒断水与刘纤纤心中所想而动摇分毫,口中道:

    “茶道之道,与武学之道大同小异,这凉茶之意虽是因我而起,但离开了离开了断水你身上的‘水之力’,却是根本达不到如此效果!”

    说完之后,独孤求败将手中竹筒递给舒断水,舒断水接过之后,对于独孤求败的夸奖并未有丝毫喜形于色,反而是幽幽的道:

    “虽然这样说,但这一切还不是先生的功劳,只是只是先生,您昨日所说是真的么?您真的要离开舒家吗?”

    紧紧握住手中尚带有独孤求败大手余温的茶筒,自从昨日听先生说至京师之后就要离开舒家,舒断水的心中一直都是忐忑非常,此时抓住机会,自是楚楚可怜的问道。

    接触着舒断水的目光,独孤求败的眼神似乎像不愿意碰触到一般向旁边散了开去,只是那口中却是冷酷的道:

    “是的。”

    “为什么!”

    情不自禁的,舒断水话音变得大了起来。

    “没有为什么。”

    或许对于舒断水这种大的语气很不喜欢,独孤求败皱了皱眉头,口中冷道。

    舒断水也听出了独孤求败话中之冷,也是心中立即自责不已,为何自己这两日对先生总是有些急切呢?不过眼下却不是反省的时候,舒断水的声音连忙软弱下来,对独孤求败轻轻的道:

    “先生,您可以不离开舒家吗?或者或者说带我一起走”

    “我一定要走!”

    独孤求败冷冷的话语立即打破了舒断水的希望,不过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立即看到了曙光:

    “你要和我一起走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

    说到这里,独孤求败的目光深深的盯着舒断水,然后道:

    “你真的能放下舒家,放下你即将见到的大哥吗?”

    一字一句,如利刃一般刺入舒断水的心中,她的身体一下从那座位上委顿下来,还是刘纤纤一把搀扶住,才让她的身体没有倒下。

    目光依然紧紧的盯着舒断水,似乎已经刺进了她的心灵般,半晌之后独孤求败终于收回,然后冷冷的道:

    “看来,你不行。”

    说完之后,他的眼睛慢慢闭上,而那舒断水的心中也是一阵阵绝望闪过,自此她终于知道,无情的现实终于来了,然后也只能无力的闭上了美眸

    只有旁观的刘纤纤,此刻竟是清晰的看到,那独孤求败与舒断水眼睛闭上的瞬间,都有一丝水光闪过,这,代表了什么?

    难道两个相互喜欢的人,最终真的不能在一起吗?

    那自己与前轩

    想到舒前轩,刘纤纤的眼前一阵恍惚,自己真的能先前所想,会如愿的与前轩在一起吗?他还喜欢着自己吗?他能逃脱家族的压力吗?

    也许,自己以前不过只是自己心中所愿而已,那根本就是梦幻而不是现实!

    想到这里,一种似乎绝望般的情绪,产生在了刘纤纤的心底。

    马车,离京师越来越近了。

    这是否意味着,一段旅程已经到达了终结?

    不知道,没人知道。也许,只有老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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