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样的月光充盈的夜晚，一个少女奋力向他游来，牢牢抓住了他的手。
再后来他醒来时，已经记不清那少女的模样了。
后来多番打听才得知，她是何家之女。
可何家那么多女儿，到底是哪个？
直到何婉柔无意间在他面前提及，自己多年前救过一个溺水的少年，他才确定是她。
但是现在，他又不确定了。
何心然奋力拽着褚煜明，向岸边游去。
不知怎的，她感觉浑身无力。
若是在平日里拽着褚煜明这样一个成年男子，根本不成问题，可是现在手脚发软，若不是靠着残存的意志力支撑着，她都想直接摆烂泡水里得了。
徐楚韵急急忙忙冲了过来，看着紧闭双眸躺在岸边的褚煜明，吓得手足无措。
“心然姐姐，这可怎么办？要不要我派人通知王府？不对，是不是应该先找大夫？”
何心然摆了摆手，此时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你忘了我就是大夫？他还有气儿，死不了。”
就是溺水了。
胸部按压了几下，何心然感觉手使不上力气，便直接放弃。
扯下两人的面具，俯下身来对着褚煜明的唇为他渡气。
徐楚韵惊呆了，回头一看，周围不知怎的围了许多人。
“她这是在干什么？竟然当众亲吻男子，不知羞耻！”
“她不就是那个何家大小姐何心然吗？这么不要脸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太正常了，”
“那可是明王殿下，居然当众被这个下堂妻轻薄了！”
“何心然一定死定了，王爷醒来不让她死也得扒她一层皮……”
何心然对周围愚昧的言论充耳不闻，看着褚煜明吐出一口水，她顿时松了口气。
人没死，这下她能好好睡一觉了吧？
真的好累。
这么想着，眼就直接闭上了。
昏睡过去之前，耳边同时响起褚煜明和徐楚韵的声音。
“何心然！”
“心然姐姐！”
游船，角落的船舱。
熙无影看着面前的女子，冷然道：“废物！”
女子单膝跪下，恭敬又惶恐。
“大人恕罪，是穗禾无能，还请大人责罚。”
熙无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眼神中满是讥讽。
“你好歹也是个郡主，如今跪在这里求我责罚，就不觉得委屈吗？”
尹穗禾仰着头，目光中满是坚定和崇拜。
“不委屈，能为大人做事，是穗禾的荣幸。”
熙无影的手狠狠一推，尹穗禾瞬间跌倒在地。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有脸说是荣幸？”
“让你去试探她，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半点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反倒打草惊蛇了。”
尹穗禾连忙道：“之前属下亲自带人接近过何心然，只是她身边一直有人暗中保护，属下连近她身的机会都没有。”
这次能近的了身，还多亏了何婉柔的请帖。
“这不是你没用的借口。”熙无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计划继续执行，若你再做不好，就像那些人一样，碎尸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