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夜轻叹道，“一年之前，人族绝大部分武者还处于五境的时代，现在，借助儒首升天时留下的气运，人族的神境强者好不容易多了一些，不过，距离千年之前的道门时期，依然相差甚远，而我们要面对的问题，是他们当初都未能完全解决的。”
说到这里，李子夜注视着太学宫上空，轻声道，“再熬一熬吧，所有的麻烦，肯定是要在这个时代彻底清算的，不然，人族也没有下一个时代了。”
两人说话之时，太学宫上方，吕白眉以一己之力击溃了一道一道天罚，身上的粗布麻衣也染尽鲜血。
然而，就是这种身体上的剧痛，反倒是让吕白眉体会到了活着的感觉，披头散发的面容上闪过几分疯狂之色，手持长枪，一次又一次与那毁天灭地的天罚正面交锋。
下方，原本准备帮忙的法儒等人，看到吕白眉的反应，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袖手旁观，安静观战。
“二十年前的枪术大宗师，确实有两把刷子！”
乐儒捋了几下耳边的长发，说道，“除了巧儿那暴力狂，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硬抗这么多道天罚。”
“巧儿，不算正常人。”
一旁，丹儒顶着一个大光头，回应道，“倒是这吕白眉，荒废了二十多年光阴，却依旧有这等实力，着实非同寻常。”
“两个老家伙，你们当我听不到吗！”
这一刻，中原北境，陈巧儿站在城墙上，目视太学宫方向，冷声道，“下次提别人的名字时，稍微遮掩了一点！”
“这。”
太学宫中，丹儒尴尬一笑，说道，“刚踏入神境，尚且有些不习惯，忘了神境耳聪目明，提你的名字，你能听得到。”
“轰隆！”
两人的话声还未落，天际，随着一道震天动地的碰撞声响起，虚空上，吕白眉的身影从天而坠，砰然砸在大地之上，血染尘沙。
而在天穹之上，五重天罚之后，劫云渐渐散去，尚未完全恢复元气的天地意志，未能降下最后两重天罚。
下方，三位儒门掌尊见状，沉沉松了一口气。
运气不错！
后方，澹台镜月看到劫云消散，迈步走上前去。
尘沙中，吕白眉踉跄起身，一身血迹，看上去狼狈异常。
“白眉前辈。”
澹台镜月伸手扶住眼前妇人，开口恭贺道，“恭喜。”
“天女。”
吕白眉看到身旁的女子，心神一震，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的肉身呢？”
“说来话长。”
澹台镜月轻声道，“我先扶您回去休息。”
说完，澹台镜月没有理会后方目瞪口呆的三位儒门掌尊，扶着吕白眉一同回了不远处的小院。
“这怎么跟她的家似的？”乐儒看到两人离开，一脸不满地说道。
“你去当面和她说。”法儒冷笑一声，旋即转身离去。
“算了，君子不和女子计较。”乐儒应了一句，也抱着自己的古琴离去。
“没肉身，也敢这么目中无人，果然不愧是澹台天女。”小院前，丹儒没话找话地说了一句，然后不紧不慢地走了。
半日后，不知道和吕白眉聊了一些什么的澹台镜月从太学宫离去，原路返回了李园。
不多时，李园东院，澹台镜月一脚踹开了任风歌的房间，在后者震惊的目光中，迈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