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夜微笑以对，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道，“那残厄的实力，可还让师兄满意？”
“相当满意。”书生心平和气地应道。
“小子夜。”
一旁，白月大祭司像是没听到两人阴阳怪气的谈话，迈步上前，将两颗珠子递了过去，歉意道，“抱歉，本来还想着能早些打完过来帮忙的，没想到，倒是你先一步结束战斗，帮了我们一把。”
其实，理由她都想好了，虽说神境不允许参与人间之事，但是，有人要杀她白月族下任大祭司，她出手救人，很合理吧？大不了也学书生，自己给自己来一掌，当做谢罪。
可惜，没赶上。
“大祭司不必自责，残厄实力强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李子夜收起镇魂珠和混元珠，语气平和地说道，“人族和冥土的战斗，需要经验的累积，此前对上那几尊冥土都有投机取巧的成分，这算是第一次和神境级别的冥土硬碰硬，肯定要交经验不足的学费。”
说到这里，李子夜语气一转，继续问道，“弱水，有用吗？”
“附着在兵器上，用途不大。”
白月大祭司回答道，“一次性将大量弱水灌入冥土体内，倒是有一些压制作用。”
“量变，引起质变。”
李子夜目光微凝，说道，“看来，想要将弱水附着在兵器上去压制冥土的再生之力，终究还是差的太多。”
“弱水既然能克制冥土的再生之力，对于神明，是不是也有作用？”一旁，青青开口，插话道。
“当然。”
李子夜听出眼前妖族神女话中本意，似笑非笑地应道，“对于妖族，效果更佳。”
再生之力的排行，从妖族到神明，再到冥土，越来越强，弱水能克制冥土，肯定也能克制其他两个。
青青听过前者的回答，眸中冷意闪过，说道，“本座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神女说笑。”
李子夜面露笑意，主动缓和气氛，应道，“对于朋友，人族，一向以礼相待。”
后方，木槿看着几位大佬谈话，一会儿气氛紧张，一会儿笑容相对，内心也跟着纠结不已。
“小子夜，弱水，还多吗？”
白月大祭司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赶忙转移话题，建议道，“本座觉得，弱水加上神女的天地同归，对于冥土确实有不错的压制作用，若有可能，尽量多寻一些弱水出来。”
“这就要问儒首他老人家了。”
李子夜看向西方，问道，“儒首，说句话吧？”
“不多。”
西域，孔丘回答道，“按照你们封印残厄的情况来看，这个级别的冥土，最多再用一次，弱水就会全部耗尽。”
“小师弟此前用来定住病厄的桃木剑，也不错的。”
书生提醒道，“若是可能，小师弟可以多制造几把出来。”
“各位看到我这一头白头发了吗？”
李子夜不咸不淡地应道，“大家都这么熟了，明人不说暗话，我都快死了，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行吗，你们要没事，我就先回家了，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情，并没有看上去这么好。”
书生、青青听过前者之言，沉默下来，面对一个修为尽失的人，此时此刻，却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眼前人和其他修为尽失的人可不一样。
这是李家的掌舵者，刚刚掀翻了让天下人都畏惧的大商皇室，更重要的是，在这样一场各方关注的决战中，李家看似赢得惊险，仔细想来，实则连明面上的战力都未完全出动。
至少，那位实力强悍的李家二公子从始至终就没有出现。
李家的水，究竟有多深？
片刻的沉默后，书生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小师弟这些日子的确辛苦，应当好好休息休息，作为师兄，也应该担起一个师兄的责任，只是。”
话至此，书生语气顿下，没有再说下去，他相信，以他这位小师弟的聪慧，肯定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只是，师兄的大光明神剑有缺，着实有心无力。”
李子夜伸手，一块光明神石出现，询问道，“对吗，师兄？”
书生看到前者手中的光明神石，目光微凝，应道，“小师弟还真是善解人意，师兄确实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