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都看在安平的眼里,他回转身去给爱卿报信。
两个孩子还有珂柔公主,都被爱卿安置在地堡,由炎的旧部负责保护。
在内殿已经没有守卫,只剩下安平和小喜子留在爱卿的身边。
安平跪在爱卿的面前,满脸焦急地劝说道:“皇上,您不如从密道离开吧。”
“是啊,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日后再来剿灭景霆瑞这个叛贼!”小喜子此时也顾不得尊卑上下了,急切地拉着爱卿的衣摆,跪下劝道。
“你们走吧。”爱卿却推开了安平和小喜子,平静地说,“朕是大燕皇帝,朕的退路即是大燕的绝路。”
“皇上!”安平和小喜子都急哭了,“您不走,我们也不走!”
就在这时,有一浑身是血的士兵闯入进来:“皇上!外面快抵挡不住了!您快些逃吧!”
“你带他们两个离开。”爱卿对那士兵道,“走后边的密道。”
“皇上!”安平和小喜子都不愿意走,那士兵也愣在原地,他进殿来是为了带皇帝离开,而不是两个奴才。
“你们也不再听朕的话了?”爱卿皱眉。
士兵便一手一个地抓住了安平和小喜子,强行带着他们离开了。
这殿内便只剩下爱卿一人,他走到桌子旁,拿起那把早已准备好的宝剑。
他的武功和内力远在景霆瑞之下,与景霆瑞的厮杀是怎样的一个结局,爱卿心里很清楚。
“早知这般,朕真该好好地跟着青允师父学武艺。”爱卿望着散发着银芒的宝剑,那曾经说过会守护自己一辈子的人,如今却要取代自己成为大燕的皇帝。
虽然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但爱卿的心底深处仍有一种“噩梦”般地不可置信感,那个人可是瑞瑞啊!就算全天下的人欺骗了我,瑞瑞都不会!
可是,每当自己这么怀疑的时候,眼前的事实就好像布面铁蒺藜的鞭子,一再地抽打爱卿的心,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还要觉得瑞瑞是不会变心的吗?
那么多的人都因为自己对瑞瑞的信任与爱而命丧黄泉,如此这般,还要执迷不悟吗?
爱卿咬紧了牙关,有血从自己的唇角滑落,他却感觉不到痛。
手里的剑沉甸甸的,而那寒光美得炫目,如果现在自刎的话,就不用亲眼看着景霆瑞从自己的手里把江山夺去了吧。
那样的话会轻松很多。因为爱卿知道景霆瑞未必会取他的性命,更多的可能是把他当成禁\\虏,一辈子关在深宫里。
未来的前景充满着屈\\辱和痛苦,此时若是自尽还来得轻松一些,但是……
“岂能事事都顺了他的意。”爱卿凄然一笑,自言自语道,“瑞瑞,你若真想取得大燕的皇座,就从朕的尸首上踏过去吧。”
外头,喧嚣之声更盛了,杂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爱卿面朝着大门而立,手持长剑,等候着景霆瑞的到来。
砰!
殿门被撞开,门外乌压压的站了很多的士兵,景霆瑞就在中间,如同众星拱月一般,气势非凡地出现在爱卿的面前。
爱卿不躲不闪,不哭不笑,只是凝视着景霆瑞的脸,看着他手持染血的蚩尤剑,昂首阔步地走进来。
景霆瑞不言不语地站定在爱卿的跟前,顺意捧着奏疏,卑躬屈膝地先朝景霆瑞行礼,再趾高气昂地对爱卿说道。
“这是大家弹……”
顺意想要说这是弹劾爱卿的奏疏,但他的话还没说完,景霆瑞手里的蚩尤剑一闪,他的胸口连带那本奏疏都被切割开一个大口子。
血直接喷溅而出,顺意满脸骇然地大瞪着眼睛,抱着破碎的奏疏往后倒了下去,地上很快形成一大摊的血,顺意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因为全身血液流尽而没了气息。
“皇上。”景霆瑞把蚩尤剑插回剑鞘,朝着爱卿跪了下来,“叛党已经全部清除,让您受惊了。”
“什么?”爱卿错愕万分,直愣愣地看着景霆瑞。他不知道的是,眼下的朝堂上也是一番血流成河的“炼狱”状,那些大呼景霆瑞万岁的逆臣,都已经被那些“叛兵”给诛杀了。
而之前被景霆瑞命令拖出去“斩杀”的臣子,反而是毫发无伤的待着。
“皇兄!”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让爱卿惊得手里的剑都掉落在地。
“炎……?!”爱卿往殿门望去,身穿士兵铠甲的炎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瘦了些,但精神不错。
“皇兄!”
“皇上!”炎、宋植、天宇和天辰全都出现了,他们激动地奔入殿内,纷纷扑倒在爱卿的跟前。
“你、你们……”矍渖斐鍪置椎哪,手指哆嗦得害。
“可是……怎么会……那日……宋将军明明说,见着了你的尸首?”爱卿又惊又喜又怕这是一个梦。
“回皇上,那尸首是真的,但不是永和亲王的,是景将军有意布置下的替身,卑职也是事后才知道。”宋植回话道,“但请皇上不要责怪将军,实在是那些贼人隐匿太深……”
“你先别说话。”爱卿摆摆手叫停了宋植,然后跪在了炎的面前,一把抱住了他。
“皇兄,是臣弟。”炎在爱卿的耳边哽咽道,“臣弟回来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