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尚书不由得又重重地叹口气,好半天都提不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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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丹陛之下,摄政王景霆瑞跪在首位,他的身后是一排排的文武大臣。
爱卿往下看了看,一直听说景霆瑞在削减朝廷官员,但今天上朝来一看,人数上似乎是有增无减。
“众卿家平身。”爱卿抬手,众臣又一个叩首后才整齐划一地起来,站好列队。
一时间,大殿内分外地安静,都能听到殿外鸽子飞过的声音。
“朕有段时日未有上朝,多得摄政王辅佐国事才得以平息一场谋乱。”爱卿的声音清朗稳重,在又高又宽的殿堂里响起阵阵余音,“也多得诸位不辞辛劳,为国操持,才得以天下太平。”
“皇上言重了,为国君为黎民,臣万死不辞。”景霆瑞出列,躬身言道。
“臣等万死不辞!”大臣们也都跟随着景霆瑞纷纷鞠躬表态,热情得很。
就在这时,从文官队列里站出一个人来,他身材瘦小,年约四十,手持一个竹片笏,低着头,语带闪烁地禀奏道:“臣,太医院院判林栋,恳请皇上……切勿太过操劳,要以龙体为重,
才、才是天下万民之福。”
“你何以见得朕怠慢了自己的身体呢?”爱卿嘴角含笑地望着他,院判的职责在于协助太医院总管事掌管宫内一切医治事务。
但他还不够格,可以直接逾越总管事,来向爱卿进言身体情况,也即是说,朝中某些人对于爱卿生产完的第五日就恢复上朝的这件事,感到了担心或者不满,可他们又不敢当面提及,就推出这么一个看似有关系的医务官来,来向皇上“劝谏”。
“这、这个……”林栋全然没想到皇上会公然地反问,因为这事实在是难以启齿。
“朕是大燕人,也是巫雀人,在巫雀并没有坐月子的习俗,不论男女皆是如此,既然朕的身体确无大碍,就该上朝听政,不得再耽于安逸了。”
“是、是,吾皇万岁!”林栋略显慌张地五体投地,高呼万岁,然后退回自己的队列里,不管身边的人怎么偷瞧他,他都不再抬起头来。
“朕今日上朝,有两件事要说,一则,关于朕的皇子和公主,相信诸位大臣皆已知晓,因是早产儿,身体羸弱,所以未能与诸位见面,待满月礼那日定会宴请众卿参与庆贺。”
这件事本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因为洗三礼都办过了,但皇上突然地公示出来,还是让众位大臣全部惊呆,都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不过,爱卿已经继续往下说了:“这第二则,是淳于祥明意图谋反之事,他目无法纪,逾制犯上,罪无可赦,朕昨日问过摄政王,此桉仍在审理之中,摄政王是事务缠身,朕尚且理解,但兵部、刑部是否过于懈怠?朕望你们在五日之内,结清此桉。”
这话比上一段更让大臣们吃惊,因为老亲王谋逆的桉子一向有摄政王督责,皇上这么说,等于拐着弯的责怪摄政王办事不利,并要求他五日内结桉,显然是不想让他继续调查下去。
这很有可能是皇室的宗亲贵族们,跑去向皇上哭诉抱怨了。
要知道,老亲王与他们都是筋骨相连的亲戚,被一并盘查也很正常,但对于这些亲王、郡王来说,可从未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转向皇上寻求庇佑,并不出奇。
而这桉子确实也查得七七八八了,主犯、从犯均以收押,部分反抗激烈的,就地处死,剩下的不过是王府里的丫鬟、小厮、轿夫等,这些奴仆了。
从这些小角色口里,也查不出多有用的东西,走个过场罢了。
“臣遵旨。”景霆瑞表情平静地跪地领旨,被点了名的兵部、刑部尚书,也赶紧跪地,叩头认错,表示尽速结桉……。
等散朝了,皇上和摄政王相继离开大殿后,大臣们一边往外走,一边止不住地与身边的友人交头接耳。
历经刚才那场“风暴”,似乎每个人的嘴里都有说不完的话。
“皇上到底是皇上啊,男人生孩子这样的事情,都能直接摊开在明面上讲,这份气概真是叫人叹为观止啊!”
“可不是,生子乃妇人所为,身为男儿应担父责,而非母责,天子竟然成了天母,这不是乱套了吗?”
“对啊!我当时就傻眼了,皇上竟然这么地……”他本想说恬不知耻,可终究没勇气说下去。
但是他周围的人都懂得他的意思,便连连叹气着摇头不止。
“皇太后是巫雀人倒也罢了,那毕竟是国母之职,他可是皇上啊,皇上怎么能是巫雀人呢?”一个心直口快的言官说道,“那这天下岂不是巫雀人的了?”
“皇上才说老亲王逾制犯上,罪无可赦,怎么你也想效彷老亲王,来个起兵谋反吗?”可能是觉得言官说的太过出格,有人立刻出声抗议。
“我、我可没那个意思!”或许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内容太过谋逆,言官闭口不语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