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信任将军,”安平深深地吸着气,“但是我的心里,难以安定。”
“总而言之,你不能去皇城,留在这儿,我们再做打算吧。”天宇想了想说道,“要是皇兄当真有什么事,不只是你,我们都要去睢阳相助!”
安平考虑着天宇的话,若真出了什么大事,想必景将军也会派人来通知自己一声的,眼下没有任何情报,而这些士兵又来自于将军,这说明景将军是想让他们呆在这里别动弹。
“我信景将军。”安平又说了一遍,就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好吧,我们就留在这儿,不要轻举妄动。”
“嗯,就这么说定了。”天宇和天辰都点头。
“还有,现在有这么多外人在,什么亲、亲、搂、搂、抱抱,此类举止一律不行。”安平挑起秀眉,颇为严肃地说道。
“为什么?他们都在殿外!”天宇不满地道,“还管殿里面的卿、卿我我?!”
“我刚才的话没说完,不要轻举妄动,不等于无所事事地坐以待毙,”安平说,“万一朝廷里真有什么不利于皇上的事情发生,你们两位可都是要去救驾的。这段日子里,好好谋划该怎么做才是正理。”
“玉轩说得有理,要在平时,我也是不肯放弃抱、玉轩的,但眼下时局不太平,还是小心为上。还有,玉轩毕竟是一位冒名的王妃,方才看薛觥的眼神和反应就知道,他对玉轩很着迷,长久下来,玉轩难免不漏出马脚,到那时,就算皇城里没事,我们这儿都要出大乱了,欺君可是死罪。”天辰慢悠悠地说道,“所以,这回我们大家都忍忍吧。”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天宇显得沮丧地说,他其实也认为安平说的在理,只不过想要得到安平的注意,所以一直在唱反调。
自从皇城传来谋反、兵变等等讯息后,安平每天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挂记着皇上,还有那个专会灌别人喝迷魂汤的景霆瑞!
不仅安平,天辰也总是站在景霆瑞那一边的,彷佛只要提到景霆瑞,他们就是一国的,自己则是外人。
天宇本来也没觉得景霆瑞怎样,但就因为他们都偏向着景霆瑞,简直到了不分对错的地步,所以就慢慢地讨厌起景霆瑞来,总觉得他一定学了什么妖术,才把安平唬弄得如此死心塌地,追随他去做一些极为危险之事。
“总之,你不会离开这里,对吧?”天宇觉得不放心,看着安平道。
“不会。”安平声音清脆地回答道,头上那亮晃晃的金簪流苏,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了晃,好看极了。
“所以说啊,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
天辰盯着漂亮的安平,说出了心里话,“皇兄又是特别心善敏感之人,光小德子的死,对他的打击就足够大了,何况还要面对这些破烂事。”
“是啊,皇兄虽然从小就被立了太子,以储君培养,但他从未学会什么是君臣有别,在他眼里,都是朋友兄弟之道,殊不知,权力场上哪有永久的兄弟?”
天宇也接过话头,“我们的爹爹又不是正统权贵所出,半路杀出的‘男皇后’,早就让那些所谓的宗亲姥爷们不爽了,你还记得么,以前在宫里头,那些人偷偷骂我们是小杂种……”
“可不是,越老的越顽固,他们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了,所以离开皇城也是眼不见为净,谁愿意与他们为伍?徒惹一身麻烦。”天辰点着头道。
“皇帝不好当,更何况是被亲贵们嫌弃的皇帝,”安平看着他们道,“你们的皇兄登基的早,还是替太上皇和太后顶下的这副重担。他没有逃走,更没有说过任何抱怨的话,他登基以来,就没有顺风顺水的一日,不是敌国进犯,就是地震天灾,连相爷都反过他。”
见他们二人只是沉默听着,并不插话,安平继续说道:“没错,我们在这儿是很安逸,可以‘眼不见为净’,但是你们要记住了,没有皇上在撑着那片天,也就没有我们在这儿的潇洒度日。所以,别再说那些丧气话了,什么不愿为伍,不惹麻烦,有些事儿不是你避开了就惹不上的,他们会冲着你而来,只是有人在前面替你们挡着而已,尤其在眼下的这个时刻,已经不再是不问世事,就能做闲散王爷了。窗外不止有士兵,更有天宝城的大片田地和居民,你们身为亲王,理应好好想一想,万一真有战事该怎么应对才是。”
“听你这一番话如醍醐灌顶。”
天宇认真地注视着安平,“到今天我才明白,为何皇兄那么喜欢你,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应该严肃以对,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晓得远离皇城,袖手旁观。”
“嗯,在皇城的时候,我们就没给皇兄帮上过什么忙,添乱倒是时常有。”天辰不好意思地一笑,“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我们要做好准备,不管睢阳城内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要时刻准备支援皇上。”
三人彼此像是打气般地互望了一眼,两位亲王也不再嘻哈调笑,继续聊了一会儿初步的想法后,各自去办正事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