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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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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大漠孤烟 长河落日 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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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前,本王亲上弹汗山,询问国师与王越之战吉凶,国师坦言胜负不过五五之数。”檀石槐望向于吉,虎目绽露猎食凶光,“欲为大事,必庙算先胜,五五之数可远远不够!上师可有良策?”

    于吉尽知檀石槐底细,檀石槐对于吉的底细自然也非一无所知。“上师”于吉来历极其神秘,于汉延熹年间横空出世,令弟子宫祟向桓帝献上《太平经》,不料被有司奏劾所上妖妄不经,遂束之高阁;至汉建宁、熹平年间,又令弟子张角带人在冀州一带传太平道,门下信徒已有百万之众。

    于吉师徒一边传教授徒,积蓄人力物力,一边与鲜卑连结,消耗汉廷元气,其所图为何,落在檀石槐这等雄才大略者眼中,自然不言而喻。大家既然各取所需,也应各尽所能。

    “大王麾下八部将,强者甚多,何须询问本座。”于吉深知韬光养晦、待价而沽的道理,自不会轻言寡诺。

    檀石槐既立鲜卑王廷,尽得匈奴故地,所余最大对手,非南方汉廷莫属,他虽不屑儒道之说,却极推崇汉人“国之大事,唯祀与戎”的说法。鲜卑生性好战,兵马强盛,“戎”之道不足为虑;他所忧虑者,在“祀”之道,游牧之民,素来只敬天地山川,人心不如汉地凝聚。

    机缘巧合之下,檀石槐接触到身毒国佛经真义,大有所悟,不仅多番迎接高僧佛经,更遴选麾下骁勇善战者八人,授予佛家八部护法之名,计有:“大梵天”槐枞,檀石槐长子;“毒那伽”和连,檀石槐次子;“夜叉瞳”珞伽,慕容轩嫡传弟子;“战修罗”贺兰瀚海,西部大人;“吉祥天”沧月,龟兹国王女;“迦楼罗”慕容长河,东部大人;“僧陀罗”慕容青空,东部小帅;“血摩睺”独孤霸,中部小帅。

    “汉熹平六年秋冬之战,儿郎们虽大破夏育、田晏、臧旻三路汉军,却在大青山中连陨慕容青空、独孤霸两将。”檀石槐连嘿数声,语带杀机,“苍天何其眷顾汉人,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吕布小儿,竟能从国师手下逃得性命,又连杀本王两将,当真可恨!”

    “本座听闻国师当年令‘战修罗’贺兰瀚海、‘迦楼罗’慕容长河两将联手围杀吕布。”于吉佯作讶然,“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有两位绝顶强者出手,事过两年有余,难道吕布竟未授首?”

    “此子与两将交手数次,至今安然无恙。”檀石槐何尝不知于吉心机,但此次他有求于人,自然不便揭穿真相,“国师当年对吕布评价甚高,是以让贺兰、慕容两将联手,但如今看来,依然低估了此子。”

    天下武道强者虽多,于吉却素以三大宗师之下第一人自居,能被他视作对手的,不外“暴罴”董卓、“烈兕”孙坚等寥寥数人,他亦不会小觑“战修罗”贺兰瀚海、“迦楼罗”慕容长河,两人单打独斗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以一敌二,他未必能够占到上风。

    吕布此子,该当除去!于吉一向不容有超出自己掌控的变数存在,若吕布在贺兰、慕容两人追杀中靠藏匿踪迹逃得性命,自然不足为虑,但能正面交手而无恙,显然极具威胁,有了非死不可的理由。

    “本王麾下八将,两将已为吕布小儿所杀,贺兰、慕容又被其牵制,剩下四将,绝顶强者仅夜叉瞳一人。”檀石槐虎目生威,紧盯于吉,“王越弟子史阿,在雒阳素有‘剑师’之誉,多年前已入绝顶。况且,王越隐居多年,座下是否另有强者,谁又知晓?段颎于董卓曾有举荐之恩,王越为段颎故交,董卓又岂会置身事外?”

    檀石槐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巅峰决战中,鲜卑一方在强者数量上不仅没有优势,反而处于劣势,若于吉不出手相助,鲜卑在庙算中已经先败了。

    “大王无须过虑,段颎已死,董卓寡恩,势必旁观,至于史阿,本座自有办法阻其前来。”于吉显然早有谋算,成竹在胸,“天山之战,本座将亲率太平道精锐前往,王越不来则已,如若前来,无论胜负,绝不会生离天山!”

    “有上师此言,本王可以高枕无忧了!”檀石槐与于吉对视一眼,畅怀大笑。他深知于吉为人,为图大事必不容王越这等变数存在,但事关鲜卑国运,终须亲自确认,方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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