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了一句，她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这就是玉奴说的别人吗？冤家身边居然有这样的高手？
她还想回头打个招呼，鬼影都没有一个，一下子愣在原地。
人呢？
隐隐感觉到河里的魔气，她知道一定是玉奴在下面。
“嘻嘻，臭男人，我才不稀罕你的秘密！”
她真的走了！
水下。
背着魔气，血泣声音都在颤抖。
“他被你杀了？”
“抓住了，没杀，怎么？”
“他是我大哥！”
“你说什么？”玉奴的声音都惊诧起来，魔气里被困住的红光一直要往玄冰里钻。
玉奴试过了，无论自己化成什么样的形态，都进不去。
“他是血厉，应该是被师兄们献祭，发动了血灵转生之术，血灵隐藏在尸身之内，他没有死！”
“能躲过血祭？”
“不知道，当时血祭已经是末尾，也许，很有这样的可能！”
血泣很难保持平静，玉奴也十分意外，血厉救了太多人，她后来也知道了。
“可是你知道他现在想做什么吗？他想钻进玄冰之内。”
这话让血泣沉默。
“大哥绝不会害大哥，他此时灵智没有觉醒，只凭本能自保，也许是先天胎息吸引了他。”
“你想让你大哥做你大哥的儿子？”
眼睛危险地眯起，只要血泣说是，玉奴就会对他出手。
“这孩子只是成形便吸食海量的幽冥鬼气，将来不是克制百鬼的圣灵，就是为虎作伥的巨恶，大哥此时的先天感应能被他吸引，说明他以后注定与幽冥脱不开干系，七日之后，大哥的灵智便会开始苏醒，若能掌握好时间，让大哥对他施加影响，无论以后如何，都是一件好事。”
“而且，我只是就事论事！大哥不在，你是大哥的女人，你来选！”
“你给我住嘴，谁是他女人？”
玉奴急恼，却又为难起来，看得一旁什么也做不了的林风，抓耳捞腮！
这孩子受天鬼印的影响而生，可能还有雪神施加影响，不太可能是邪恶之辈，但，也不可不防。
有血厉施加影响，若他为善，则一切好说；若他作恶，如此了得的先天之躯，不如给血厉。
林风独自做着残忍揪心的决定，也在等着玉奴的选择。
“无论这孩子以后是善是恶，我们都无权决定他的生死，公子心里冷漠无情，他若知道，一定会同意你的说法，但，我希望公子是一个有血有肉人，不与我等孽障一般。”
“所以，你这大哥，你愿意怎么安置就怎么安置，今日之言，就算我不知道，但，下不为例！”
我是冷漠无情之人？
一旁透明的林风反手指着自己，对玉奴发问，可谁也听不见。
他被玉奴的断言逗乐了，血泣接住魔雾包裹的红光，也是满脸错愕。
“大哥冷漠无情？”
“难道不是？”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若是他知道此时此刻我们的谈话，我一样是这样的言语，你不是女子，也不曾修行万化天魔，你不懂！”
玉奴这样说血泣，他还真的没有办法反驳。
男女双修，有一些神魂奥妙，确实只有另一半才懂。
“你真的确定？”
“我确定与否，都不是你该问的。”
反而被警告了，血泣摇头。
“也对，他是否无情，都是我大哥！”
哎哎哎，女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容易上当受骗？
林风只感觉玉奴给自己上了一口大黑锅在背上，抠都抠不下来那种！
我冷漠无情？莫非她是感应到我通灵剑胎，无畏无垢？
替自己无声争辩之后，林风又被自己吓住！
他不知道是不是万化天魔可以直视人心深处，所以让她看到自己接近本源的真相，但，如果真的只有通灵剑胎，自己一定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大道利剑，只问是非！
不，不是这样的，我已经体会众生恶欲，我已经知道守护人间。
感觉这些体会越来越虚无缥缈，林风抱着脑袋蹲在河床上，如一个被丢弃的小孩。
他在怀疑自己，越怀疑越觉得自己以前经历的东西都是假的。
渐渐的，他松开手，抬头看向玄冰中的自己。
如果没有散去所有修为让他成形，如果没有失去所有让他强大，我会不会还是以前的自己？
他迷茫地看着自己，又看着自己透明的通灵剑胎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