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 赵衡无视了苏寄云幽怨的目光，照例让内侍将她送回承香殿，自己则去了前殿处理政务。
跟应付女人比起来, 他更喜欢处理这些枯燥的政务，起码不令人厌烦。
数日未归，前殿已经积压了不少奏章, 随手翻开, 正经需要处理的政务没几件，大多都是请求立后的奏章。
大约是见他亲自将苏寄云带回来，一些朝臣自以为揣摩到帝心，便上奏请他重新立苏寄云为后，自然还有请立他人的，这些赵衡看都未看上一眼，便让徐缺挑出来拿去烧了。
处理完积压的政务, 已经是后半夜。
赵衡踏着月色回到寝殿, 沐浴更衣后却没有睡意, 他闭眼躺在床上, 不期然地想起姜闻音来。
分明是同一个人，可却与从前大不相同, 自己看到她时竟荒唐地生出一种想要亲近她的冲动，而从前自己是再厌烦她不过的。
在商州这几日, 虽然未与姜莹碰面几次, 可每夜她都会入自己的梦。
梦里的她妩媚多情，身姿玲珑有致, 藕臂滑腻白皙，躺在自己身下轻喘呻/吟，含着水光的杏眸似是能将人溺进去, 唇齿中又溢出一声自己模糊的名字。
平素从不贪恋女色的他，如今却反复陷入这种梦境，属实匪夷所思。
还是说那些志怪小说是真的，性情大变的姜莹其实是那蛊人的妖精，否则为何令自己夜夜做那不堪的梦。
亦或许是在别院时，她用什么手段蛊惑了自己。
赵衡心中不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怕再如何变，姜莹也还是那个姜莹。
如今他们已经分开，想必那些恼人的梦境也不会再继续。
可是……
赵衡睁开眼，望着头顶垂下的纱帐，抿着唇坐起身，缓缓地探手向下，喉间溢出一丝低沉的轻吟……
次日清晨，收拾床榻的宫人们看到那些痕迹，心情都有些微妙。
原来清心寡欲的陛下，也会有这种时候。
那昨夜为何不直接留宿苏娘娘，反而让人将苏娘娘送了回去？
几日后，苏寄云也不知从何处听闻了此事，犹豫许久，在她陪赵衡用过晚膳，赵衡又一次让侍从把她送回承香殿时，她没有乖乖告辞离开。
屏退周围宫人，起身慢慢走过去在赵衡面前蹲下，伸手握住他的手，忍住羞涩轻声道：“陛下，妾身今夜留下可好？”
她眼睫轻颤，垂眸看着自己裙摆处的云纹，甚至不好意思与他对视。
于她而言，这种请求还是太过大胆了些。
赵衡静静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这便是拒绝了，苏寄云有些失望但没有放弃，既然已经主动了，那便索性主动到底，她起身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后抬手扯开腰带，衣裙散开，精致华美的宫装缓缓落地……
赵衡终于有了反应，抬眸看过来，平静的神色有了些许波动。
一直观察他的苏寄云松了一口气，她怕的是自己主动之后，他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那只会令她感到挫败和羞耻。
她环抱光裸白皙的手臂，忍住寒意，羞怯地唤他：“陛下……”
赵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寸一寸巡视而过。
身姿妙曼，肌肤如雪，称一句美人半点也不为过，可他却产生不了一丝**，甚至还有些厌恶，与梦里的感受截然不同。
姜莹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昨夜他仍旧做了梦，梦里还是她。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苏寄云心跳不由加快了，耳根发热，内心暗暗期待着，然后抬步向前……
可就在这时，赵衡突然回神，收回目光，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开口道：“朕累了，让内侍送你吧。”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令苏寄云脸色顿时一白，不可置信地抬头。
怎么会，陛下怎么会拒绝她？
他们难道不是夫妻么，自己忍着羞耻主动，他怎么可以拒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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