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嚣看了眼祁遇白手上为练舞摔出的青青紫紫，顿了顿，到嘴的话无意识缓和了几语气：“嗯，江泷偷懒，以活该他挨骂嘛。”
他像是在哄祁遇白：“你从来不请假，以跳得肯定比江泷强。”
以肯定比江泷强……
句话在上辈子也有很人说过。但彼时江泷重新回归的时候，祁遇白早已中途夭折，就像太阳与月亮永远不可能共悬同一片天空之。
世人总是喜欢把两名死敌拿来做对比，果祁遇白没有被人毒哑嗓子，果祁遇白继续留在娱乐圈里，成就是否会高于日中天的江泷？
那时的江泷不道答案。
但现在的陈嚣心想，也许会吧。江泷要经受打击才会幡然醒悟，意识到实力的重要。而祁遇白不需点醒，就早已白个道理。
祁遇白心情终于好了点，看了陈嚣一眼：“你说真的？”
陈嚣笑了笑：“我骗你干嘛。”
不过陈嚣也没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么讨厌，江泷场舞算是已经废了，但总不能耽误祁遇白的彩排进度。
陈嚣常宁还在不停地打电话，起身走过去拍了一他的肩膀：“常。”
常宁闻言意识回头，还以为江泷在叫自己，结果没想到是陈嚣，懵『逼』了一瞬：“你叫我什么？”
陈嚣哽了一瞬：“……常哥，江泷正在上厕，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你跟教练说一声让他们先彩排吧，不用等江泷了。”
常宁闻言没想，意识问道：“江泷在哪个厕？我去找他。”
陈嚣一惊：“就不用了吧？”
常宁急得嘴上都开始冒泡了：“现在等彩排呢，就差他一个人了，当然得把他找回来。”
陈嚣努力给他讲道理：“江泷上完厕一定会出来的，但是他现在没出来，那就说他还没上完厕。以你现在去找他也没用，上厕种事不是说出来就能出来的，你懂吗？”
种事就和生孩子一样，不结束是出不来的。
常宁……
常宁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他眼教练已经气得快原地升天了，只能赶紧碎步跑上前赔礼道歉，一边擦汗一边解释：“真是对不起，要不你们先排练，不用等江泷……”
他话未说完就被舞蹈教练拍桌打断，嗓门吼得全场都能听：“不等江泷？！你以为我很想等他吗？现在缺了一个领舞c位，续动作都接不上，你让队员怎么彩排？！！”
常宁被喷了一脸唾沫，心里打定主意等江泷回来就弄死他。
虽然件事严格来说是江泷的锅，但陈嚣莫名有些愧疚。他祁遇白为被耽误进度，迟迟无法上台彩排，用胳膊轻捣了他一：“喂。”
祁遇白看了他一眼：“干嘛？”
语气挺好，看起来不像生气的样子。
陈嚣勉为其难道：“实在不行，晚上我教你跳《red》算了。”
祁遇白闻言颇为狐疑地看了陈嚣一眼，上打量了一番，实在看不出他哪里像是会跳舞的样子，似笑非笑道：“你会跳舞吗？再说了，我跳的么好，你要教也是教江泷。”
陈嚣心想你和江泷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一个跳得像社会摇，一个跳得像招大。
陈嚣：“那我去教江泷算了。”
他话音刚落，胳膊就是一紧，被祁遇白一把攥住了，只听对方语气不虞道：“不许教他！”
祁遇白把陈嚣往自己里拉了拉：“你不就是想教跳舞吗，等会儿彩排结束去练舞室，我让你教就是了。”
依祁遇白来看，陈嚣就是闲的没事干，随便哄两拉倒。
陈嚣低头看了眼祁遇白拉住自己的手，又飞快收回视线，慢半拍道：“哦……”
他说：“那就……那就不教江泷吧……”
qaq嘤，活了那么年第一次么正经跟人牵手手。
跟拍导演看他们的互动，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主意。他找了个工作人员去和舞团教练协商，看能不能让陈嚣上台顶替江泷的位置，暂时走一遍彩排。
陈嚣会不会跳舞都不要紧，反正只是预演一走位和灯光方向。样彩排不仅能继续，节目组也可以一点互动镜头，两全其美。
舞蹈教练闻言看了眼陈嚣，他身高和江泷差不，甚至更为优越一些，举起喇叭调了调音量，皱眉问道：“那个谁……陈嚣对吧，你会走舞步吗？”
陈嚣坐在观众席看了那么久，再怎么也该记住点吧？
陈嚣忽然被cue，意识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
跟拍导演在他耳边声解释了一遍原。
陈嚣闻言挑了挑眉，心想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原来是当替身。他站直身形对舞蹈教练问道：“是走江泷的舞步吗？”
教练对他没有太高的要求，反正是卖个人情给节目组：“你不用做动作，走一遍位置就行了。”
陈嚣答应得很爽快：“行。”
舞蹈教练状拍了拍手：“ok，各就各位，把今天上午的流程再走一遍，灯光准备。”
陈嚣和祁遇白站在舞台两侧，身各有名舞者。等会儿bgm一响，他们就同时踩点出场，一左一右走到中间合成队形。
舞蹈教练皱眉坐在面，心情有些烦躁。等会儿陈嚣万一走得不好，条彩排就又废了，偏偏乐耀是他们舞团的赞助商之一，节目组的面子不好不给。
祁遇白隐隐也有些担心，毕竟个教练脾气暴躁，等会儿万一当众骂得陈嚣不来台就不好了。
他站在幕，看了眼对面的陈嚣，却对方静静等待音乐响起，不丝毫紧张，就像一名早已经历过无数演出的舞者。
《red》段舞陈嚣实在跳过太次，动作都刻在了骨子里。哪怕记忆生疏，刚才坐在观众席看了一上午，也已经重新捡起了记忆。
只舞台灯光陡然一暗，随即响起了极富节奏感的鼓点。陈嚣依照教练的吩咐，没有做什么余的动作，直接踩江泷的那部舞步走了出去，和对面的祁遇白逐渐拉近距离，每一步都精准卡点。
此时的陈嚣和台截然不同，台风极稳，目光带攻击，直接奠定了整支舞蹈的基调。
《red》的编舞有几争夺和抢掠的元素。陈嚣的目光和祁遇白在半空中对视，无声弥漫硝烟味，张力足。虽然没有做太动作，但光舞台表现力就已经把江泷甩出了八条街不止。
舞蹈教练状眉头不自觉松缓了来，他一开始还担心陈嚣会走错，然而盯看了半天，才发现对方的舞步卡点简直精确到了一定地步，和身那些专业舞台成员毫不差，游刃有余却又不失力道。
反而是祁遇白，期节奏一快，卡点就有些跟不上了。
“卡！”
教练难得没有骂人：“祁遇白，你的节奏慢了，等会儿去舞蹈室自己加练。还有那个……陈嚣对吧，你节奏感不错，以前练过吗？”
陈嚣心想练过啊，上辈子练了年呢，不过未免『露』馅，他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教练只说了一句话：“等会儿祁遇白去练舞室习的时候，你感兴趣可以在旁边一起听，教教他怎么卡点。”
舞团成员闻言都有些吃惊，他们的毒舌教练什么时候居然也会夸人了？！而且说话还么和颜悦『色』？！
而江泷此时终于拖发麻的双腿从厕里走了出来，然而他刚一到演播厅，就陈嚣和祁遇白站在舞台上顶替了自己的位置：“？？”
他的表情从『迷』『惑』转为『迷』茫，又从『迷』茫转到匪夷思。
发生了什么？
他就去了趟厕，一回来怎么就“换了人间”？
常宁一回头就江泷站在门口发懵，怒气冲冲走上前去，压低声音气急败坏道：“你刚才到底干什么去了？！我找你半天，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江泷扶墙勉强站稳，有气无力道：“别提了，拉肚子，腿都麻了。”
“拉肚子？！”
常宁压根不听：“你别说拉肚子，拉肠子都要给我顶上去！江泷，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果再样去，我不会帮你收拾烂摊子的！”
江泷也道寸：“你别说了，大不了我晚上在练舞室熬通宵，总行了吧。”
于是当祁遇白和陈嚣一起到练舞室的时候，就发现里面已经了一名不速之客，赫然是江泷。
不过江泷现在没什么心思打嘴仗，正一个人靠在休息椅上恢复体力，看起来魂已经没了一大半了。
祁遇白直接无视了江泷。他走进练舞室，在大屏上调出了《red》的舞蹈视频，像往常一样准备开始练习。
次伴舞的secret团队含金量太高，能一起合作都不错了，你显然不能指望成员陪他们一起加训。就连舞蹈教练也只是把祁遇白和江泷的动作抠了个大概，剩的让他们自己熟悉。
艺人和舞者之间横跨的是几年的基本功，再天才的人也不可能在半个月之内追上进度。动作会之，剩的就只有靠自己。老师能做的只有教，而实力却是靠自己练出来的。
江泷显然没个觉悟，还在椅子上挺尸。
陈嚣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走到江泷面前踢了踢他，皱眉低声道：“起来，别躺了，跟祁遇白一起练舞。”
江泷撇撇嘴，最不爱听别人使唤：“我练不练关你什么事？”
陈嚣莫名感觉自己拳头有些痒。他发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只有经受挫折才会幡然醒悟，而在此之前，任何劝告都不会被他听进耳朵里。
“……随你。”
陈嚣没有再管了。他太了解自己了，越劝越来劲。
祁遇白把遥控器扔到一旁，已经开始复习舞蹈动作了。然而还没做两步，耳畔就陡然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错了。”
陈嚣不何时走到祁遇白身，从面握住他的手，把刚才的翻转动作重复了一遍：“里绕三圈就够了，你绕了圈，果不改过来，你续动作就会比别人慢半拍。”
指尖翻转的动作很容易造成视觉误差，加上舞蹈老师只注重整体效果，没有细抠祁遇白的动作，以出现了错误。
舞蹈室两面墙都是镜子。
祁遇白感受到陈嚣陡然贴近的身躯，脊背一僵，只觉温度烫得惊人。他意识抬眼看向镜子，却陈嚣正站在面一脸认真的纠正自己的动作。
祁遇白只感觉自己被陈嚣握住的手出了一层黏腻的汗。他偏头看向陈嚣，抿唇打量对方俊美的侧脸：“你会跳舞？”
陈嚣凡尔赛了一把：“一般，跳得不好。”
祁遇白不信：“但是今天alva教练还夸你了。他在国内外拿过很金奖，眼光高，从来不轻易夸人。”
陈嚣看了祁遇白一眼：“那只能说我太优秀了呗。”
他语罢松开祁遇白，退了一步，用遥控器把音乐倒带重放：“你再做一遍，我在面看。”
祁遇白只好重新做了一遍，然而中途又被陈嚣打断：“停。”
陈嚣按停了音乐，他走到祁遇白身，双手握住他的肩膀：“到一步的时候肩膀要打开，否则动作没有张力。还有，我问过教练了，单手chair飞个动作难度太高，你和江泷不用做，没必要练。”
祁遇白很好强，每件事总想做到最好。他闻言顺陈嚣的力道慢慢打开肩膀，出声询问道：“样吗？”
陈嚣嗯了一声，喜欢祁遇白的听话：“段音乐过，接来有一个倒带动作。你每次彩排的时候总喜欢看另外的舞团成员，但其实只要记住音乐节拍就能保持一致了，不要刻意看他们。”
他语罢鞋尖轻踢，在底开祁遇白的双腿：“secret的舞团有三名成员身高超出普通人很，他们为了保持整齐和一致，面的半蹲动作直接改成了全蹲，只是视频里看不出来，跳的时候你要注意。”
祁遇白闻言一愣：“你怎么道？”
陈嚣看了祁遇白一眼，没说话。片刻才在他耳畔故作秘的低声道：“the best dance crew only dances for the singer”
最好的舞团只为最杰出的歌手而跳。
上辈子，secret支国内最顶尖的舞团当了江泷整整八年的御用伴舞。
祁遇白莫名有些挫败：“我还以为我跳的挺好。”
陈嚣乐了，心想祁遇白怎么变得跟自己一样不要脸了：“啧，我就喜欢你种自信。”
祁遇白总是抓不住重点，闻言红耳朵得意问道：“你喜欢我？”
陈嚣闻言一顿，随即有些慌张的把祁遇白的脸掰了过去：“说你自信，你还真自信上了。”
祁遇白轻哼了一声，发现陈嚣原来也不怎么禁逗。
陈嚣站在面，继续帮祁遇白抠动作，犹豫了一瞬，双手虚落在他腰间：“你的腰别动，背挺直，保持上半身稳定。”
祁遇白的核心力量不够，每次舞步变换上半身就不稳。他勉强试了一遍，然而还是不行。
陈嚣只好攥住祁遇白的腰，微微用了些力，然而怕勒疼对方，又无意识松了几：“上半身别动，保持稳定，再来一遍。”
他掌心滚烫，隔一层薄薄的衣服面料，温度尽数传到了皮肤。
祁遇白脸上升温，莫名尴尬起来。他盯镜子里的陈嚣，声提醒道：“你不松开我怎么跳？”
陈嚣闻言才发现自己挡住了祁遇白的施展空间。他慢半拍松开手，退一步让出位置，一偏头却发现江泷不何时也在旁边跟练了起来，心里不痕迹松了口气。
还行，没有无『药』可救。
就是缩腰塌背的没个正形。
陈嚣悄无声息走到江泷面，直接往他腰上来了一拳：“腰挺直！”
跳得像狗粑粑一样，以老了去跳广场舞都没人愿意收。
江泷一脸震惊，忽然意识到了个世界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