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六最近非常茫然。
每天都有各种人专门绕过小顺他们的摊位，费劲千辛万苦找到自己这里, 拉一车苹果一个上午就给卖完了, 下午还得再补半车货。
晚上, 他连夜市都不用去了, 直接早早回家, 给年迈的母亲做饭。
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顺几个原本眼红他的生意，放了狠话叫他等着, 乔老六还没干啥呢，哪想几人一言不合, 自己先打了起来。
乔老六：“……”
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每天都有各种麻烦找上几人, 轻则吵架, 重则被打，这段时间都快成派出所的常客了。
更离奇的是，自从上次吃了黑心烧烤店的臭肉之后，几人隔三差五就会闹一次肚子, 以小顺闹肚子的次数最多最厉害, 医院都去了几回。
十来天下来, 几个小贩都面色蜡黄, 嘴唇苍白，两眼无神……连顾客都没精神招呼。
有些游客原本还不知道这档子事，但一看几人的脸色，再一看大家都拥挤在后面角落的小摊前, 好奇心驱使下，也跟着前去凑热闹。
于是，乔老六家的生意便更红火了。
小顺几人也纳闷儿不已，这些天真跟中邪了似的，做啥都不顺，回想了半天终于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
该不会是归玄真人真的显灵了吧？
给他供奉的全是烂苹果，真人能不生气？
！！！
莫名其妙拉肚子，莫名其妙被人找麻烦，莫名其妙被打，还莫名其妙遇到网络红人，被拍到了发布到网上……
真的邪门儿啊！
小顺几人被吓出一身冷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顺刚想说话，突然捂着肚子：“哎哟，我先去上个厕所，又来了又来了！”
另一个小贩：“哎哟我也不行了……”
“他妈的痛死劳资了，起开让我先！”
“滚你的！”
说着，又要打起来的架势……
第二天，几人都学乖了，坏的烂的通通不敢卖出去了，进了些好苹果，又不甘不愿地降了价，然后果真没有再拉肚子，闹事的人也好像少了不少。
只是名声到底臭了，不管怎么挽回，生意都惨淡萧条，当真是连稀饭钱都挣不回来。
附近的街坊是不可能在他们摊子上买东西的，游客们到这也是直奔乔老六的摊位，无论几人怎么吆喝，人根本都不带理他们的。
几人眼红得要命，可偏生只要一去找乔老六的麻烦，他们便必定会倒霉，邪门儿得不得了。
小顺细思恐极，还连夜买好红彤彤的大苹果，跑到归玄真人金身下跪拜供奉，可没想到手里的香愣是点不着。
终于点着了，小顺还没来得及欢喜，便听嘣地一声。
香断了！
“噗嗤！”张元瑞没忍住，当场笑了出来，“你给祖师爷摆了那么多坏苹果，还坑他信徒的钱，这会儿能受你这柱香才怪呢！”
紧接着，张元瑞慢悠悠地点火，手里的三炷香一点即燃。
小顺抬头，看着寥寥升起的青烟在归玄真人的脸上掠过，肃穆庄严的同时，带着三分肃杀。
一颗汗水从他脸上滴落下来，小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嘴里大声喊道：“归玄真人饶命！归玄真人饶命！归玄真人饶命……”
磕了十几个响头后，站起身来，惊惊慌慌地夺门而逃。
张元瑞慢吞吞擦着供奉台，从上面顺手顺走一个苹果，咔嚓一声咬一口，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就是拉个肚子挨个打而已嘛，这还没怎么着呢，就一口一个饶命的，说得跟我们祖师爷要他命似的。啧啧，这心里素质太不好了啊，一看就是没经历过高考的人。是吧，祖师爷？……嗯，这苹果真脆。”
隔了几天，小顺灰溜溜地推着小摊贩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再隔了几天，其他的小贩也维持不了生活，陆续离开了这里，就只剩下乔老六一个家，正巧卖盖饭炒饭那家隔壁要盘出来，乔老六索性将店面租过来，规模越做越大。
据说他妈也了乐开了花，她乐的不是挣钱了，而是周围给乔老六说媒的人越来越多，以前求着叫说媒都不干的人，如今也主动凑过来要帮乔老六介绍对象的。
他妈开始还不明所以，倒是那说媒的人大咧咧一笑：“现在周围谁不知道你家老六人长得大大方方，人品好、踏实顾家，又会挣钱，在网上小有名气得咧，好多小姑娘跟他拍照的呀，你说说这条件，咱周围的姑娘又不傻，谁不想嫁呢！不就是有六根指头吗，现在都不是事儿，医学这么发达，切除了就行了……”
乔妈更是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仿佛已经看到了羞答答的儿媳妇儿还有白胖胖的大孙砸。
一张老脸上堆满了喜悦的笑容，回头赶到成宝阁给，切切实实地给祖师爷磕了几个响头。
嗑完了回家之际，便看到一辆中巴车停下，从里面走下来一群人。
准确地说，是一群仙风道骨的道士。
莫德友最近在闭关修炼，昨天刚出关，今天就连忙携众弟子一起去易天这儿恭贺他新店开业。
易天：……这都几个月过去了啊，确定是新店？
袁续等人跟在师父的身后，面上无奈苦笑。
他们早就想过来了啊，只是若是趁师父闭关时过来，他出关后势必会大发雷霆，于是只能等到莫德友出关，整个安云观的师兄弟们才收拾收拾，赶紧一同下山。
易天出门迎接的时候，数了数，十来二十号人，整个道观整整齐齐一个不少。
成宝阁众人：“……”蹭饭蹭到这个地步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正全派和丹鼎派不同，前者教规森严，需不吃荤腥、早晚打坐、背诵道经等，虽然可娶妻生子，但主张寡房事、淡欲养生。
对比起来，主张阴阳双修的丹鼎派，就跟个邪教似的……
丹方的附册里，还有什么房中九术、玄阴经、天一阴/道等辣眼睛的文献，还配了更辣眼睛的辣图！
……只是图上具体画着什么体/位，易天还没敢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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