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说道:“但是,看看我们现在的营地,完全没有任何纪律可言。为何放任一群群的士兵毫无秩序地生火烤肉,这般随意地大吃大喝?这些女人又是从何而来?我们的营地可不是风月场所!还有,为什么不及时把军需补给搬运到陆地上来?难道我们接下来的战斗要饿着肚子去打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指向那些混乱的场景。最后,拿破仑愤怒地瞪着缪拉等人,眼神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军官先生们,都给我听好了,部队必须于三日之内离开阿里什,继续向加沙、雅法、大马士革进发。我们的目标是征服更多的土地,而不是在这里醉生梦死!从现在起,立刻整顿营地,恢复秩序,准备好接下来的征程!”
数分钟后,当拿破仑听完了缪拉的报告,得知马穆鲁克首领巴尔库克,故意遗留的500多名俘虏及重伤员,心中犯起了难。他知道看押这些俘虏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还可能带来诸多不稳定因素。
如今的海外军团早已远离法国本土,各种药品在战场上本就十分稀缺,每一份都显得无比珍贵,他实在不愿意将宝贵的药品,浪费在这些敌方伤员身上。
在这种情况下,拿破仑不顾西奈半岛总督,贝特朗将军的强烈反对,选择默许与纵容缪拉等人的“最后解决方案”。
第二天清晨,一群知晓奥斯曼土耳其语或阿拉伯语的法国士兵,陆续出现在战俘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来到马穆鲁克士兵面前。
这些欧洲人用温和的语气欺骗着这些俘虏,称会将他们带到运输船上,送他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俘虏们信以为真,拖着伤痛的身体,满怀希望地登上了运输船。
当运输船驶离岸边数公里之后,带队的法国-军官突然变脸,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不顾俘虏们的苦苦哀求,将这些手无寸铁的俘虏及重伤员,一个个地抛入地中海。
海面上顿时响起一片凄惨的呼喊声与挣扎声,不一会儿,一切又归于平静,只有那泛起的层层涟漪,仿佛在诉说着这一残酷的事件。
事后,西奈半岛总督贝特朗的内心,始终被一种强烈的道德谴责感所充斥。目睹拿破仑默许缪拉将数百名敌方俘虏及重伤员,残忍抛入地中海这一惨无人道的行径,贝特朗坐立难安。
终于,这位西奈半岛的总督伏案提笔,用颤抖的手书写着一封长长的投诉信。在信中,他详细描述了事件的经过,言辞激烈地指责拿破仑及部下的暴行,字字句句都如同一把把利刃,直指拿破仑的冷酷与无情。
完成信件后,贝特朗满怀期待地将其寄给了身处埃及首府开罗,兼任海外军团政治特派员的塔里安。
然而,塔里安收到信后,只是随意地瞥了几眼,就扔到一旁。在塔里安看来,拿破仑此刻正率领海外军团,在异地他乡为共和国拓展势力,其军事行动对于法国在该地区的利益至关重要。
相比之下,那些俘虏的性命显得微不足道。塔里安随手将贝特朗的投诉信扔到一旁,仿佛那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根本不予理会。
但贝特朗并未就此放弃,他又精心誊写了一份投诉信,寄往遥远的巴黎。他期望第一执政能够重视此事,对拿破仑和海外军团的“杀俘行为”,进行彻查和惩处。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不久之后,安德鲁执政官下达了一道指令,直接免除贝特朗的西奈半岛的总督职务,将其调回了巴黎。
与此同时,塔里安被任命兼任西奈半岛的法国总督。由于此刻的塔里安,其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开罗,忙于处理埃及与各路地方军阀的各种事务,对于西奈半岛的管理无暇顾及。
所以等到1800年之后,整个西奈半岛实际上完全落入了拿破仑的掌控之中。拿破仑凭借着自己手中的军事力量和在当地的影响力,逐渐成为了西奈半岛,乃至整个中东地区事实上的总督与国王,在这片土地上发号施令,掌控着一切生杀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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