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你先去洗澡。”
江腾拿开了手机，小声对十一说道。
十一哦了声，起身去了浴室。
江腾也起身去了阳台，关上了玻璃门才重新拿起手机放在耳边：“爸。”
“快说！让你说个话，怎么跟女人生孩子似的生不出来。”
江父都没什么耐心了。
“好好跟儿子说话。”
江母轻拍了丈夫一下，柔声道：“儿子，你说吧。”
“你就惯着他吧。”
江父不悦的哼哼了句，却也不敢大声嚷嚷妻子慈母多败儿。
江腾听父母拌了两句嘴，轻笑了声，这才开始把事情说清楚，他没有先从温凌染说起，而是先说起了张静瑶，说到张静瑶的复仇计划时才把温凌染顺势引出来。
整整一个小时，江腾一直在说，江家父母一直在听，期间谁也没有插话，江腾也说的很详细，包括张家和林家现如今的情况他都说了。
等他说完之后，电话两边忽然都沉默了下来，只剩下三个人的呼吸声。
江腾听的出来，父母的呼吸都是有些沉重的。
他就知道，一旦父母知道染染被雅典娜培养成了杀手，还在曼陀罗这个杀手组织做过杀手后，就会自然而然的生出担忧，这无关家庭，任何一对父母都会如此。
只是他的家庭又更加复杂和敏感，所以父母的担心和顾虑也会更多。
“爸，妈。
我非她不可，请你们……不要让我选择。”
沉默良久后，江腾忍痛表了态，他知道这么说会让父母伤心，可他不能放弃染染。
江母似是早知道会听到这样一句话，她叹了一口气：“儿子，爸妈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近人情吗？
我们先是你的父母，才是其他身份。
你也先是我们的儿子，其次才是江少校。
我儿子作为江少校，对得起国家和国民，那他凭什么没资格追求自己的幸福，凭什么没资格娶自己想娶的女人？
我不管你爸怎么想的，妈妈都会永远支持你的选择。”
说着她还警告的瞪了丈夫一眼，好像再警告他不要苛责儿子。
江父被瞪的一脸委屈：“你瞪我做什么，我这不是没说什么吗？
我沉默不就等于默认，你还想让我鼓励他怎么地？”
江腾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
他爸还真是……怂啊。
恐怕谁也想象不到，平常在部队里不苟言笑的老首长，在妻子面前乖巧的跟只小猫似的。
江母给了丈夫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后，才又对儿子说道：“儿子，染染呢？
妈想跟她说说话。”
“呃……妈，等我带她回去你再说吧。”
江腾怕十一总是沉默寡言，会让她误会十一性子冷，不好相处。
“你个臭小子真是不懂女人，赶紧把电话给染染，我都不想和你说了。”
江母气道。
江腾被训的莫名其妙，一转身就看到十一穿着浴袍，正站在玻璃门内看他，乌泱泱的大眼睛里透着浓浓的不安。
他忽然就明白母亲为什么执意要和她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