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真的不好怎么回答，他看着窗外想了很久，只是在考虑该怎么对郑立军解释这些。
隔了一会儿，他回过头来点点头：“对，政府、公A部门，好几个干部都被…了。”
郑立军露出了一脸的惆怅，他自言自语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在很多年前，我还在湖西担任县委书记时，也差点发生一起这类的事件。这件事现在网络上没一点消息，被我们压下来了。起因就是简简单单的伐木事宜，村民觉得处罚过重，认为政府没有一碗水端平，就去乡里反应问题。乡里觉得这属于丑闻，就想着解决掉这位群众！由此引发了整个村、整个家族、整个姓氏的震怒。”
“当时，小一百号人拿着锄头把整个乡政府围住了，当时那个乡书记和乡长聪明，提前跑路了，不然那次真的要出大事儿。后来派出所想处理带头人，老百姓根本不让他们走，再后来我知道了，赶过去才算处理好这件事。当时如果带人走了，我估摸着一定会出人命，那会的情绪已经很高涨，只要一颗火柴一点，那就是群体性事件。老百姓那会已经不会怕什么枪和拘留了，已经群情激愤了。”
郑立军和车上的人听得入神了，大家就跟听传奇故事一般。
“从那以后，我就要求各乡镇一定要公平处理好每一件事儿。并且开通了举报平台。真的不要低估民怨。同样在湖西县，有位领导干部就是低估了民怨，在群众面前耍大牌，讲官话，自己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结果呢？被群情激愤的群众打的找不到北。我任职的时间越长，越来越觉得民怨的力量之大。要对老百姓有敬畏感。”
郑立军点点头，嘀嘀咕咕道：“要对老百姓有敬畏感，说得好！”
车子到了安州，安州的书记和叶浩早就在那儿等着了。
闲聊了几句，就到安州市行政中心会议中心开会了。
郑立军在会议室问：“我来之前看了不少安州的情况，我发现这二十多年以来，安州的成绩一直很稳定。稳定到让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我随手查了一下你们的招商咨询，跳出来的选项多的让人咋舌，那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呢？新闻和你们的实际产出不成正比啊。”
叶浩尴尬了，他看了眼王成，王成看了眼安州的市委书记。
“我来替安州的领导们解答郑司长的这个问题吧。”
“其实这是很多地方都会有的数字招商，数据只是形式上的，有的时候这也叫鼓舞士气吧。”
“接下来我再回答郑司长的第一个问题，安州是一个以农业为主的地市，本身工业就不发达，以前有土地财政，但其他地市也有啊；现在在招商，但其他地市也在招商啊，安州本身工业就不是很发达，所以成绩稳定是很正常的。”
王成一边说，帝都调研组的同志一边记录。
叶浩接过王成的话，开始介绍起安州的具体情况了。
在吃中饭时，叶浩拉着王成到一边问：“怎么回事？今天这搞得挺被动啊？”
“昨天的调研可能刺激到他了。没事儿，这是好事！能把基层最真实的声音传播到帝都，也算咱兄弟俩功德无量了。”
王成安慰叶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