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迫山笑了笑，对于这个弟子他现在是一点都看不透了。
不过这也无妨，他一脸平静地问道：
“一月之前，宗主和历广的那番对话，你还记得吧？为师想知道，对于三宗未来选择，你是怎么看的？”
杨灿当时也在场，他记得很清楚，无非就是投靠大楚，或者继续留在大乾的问题。
他沉默了片刻，如实说道：
“厉长老说的有点道理。”
未等焦迫山开口，杨灿继续解释道：
“无论是大楚也罢，大乾也好，弟子所求的只有一事，便是安稳活着。”
杨灿觉得历广说的不错，天下大势浩浩荡荡，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他不过是身处其中的一片小到不能再小的树叶罢了。
栓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帮助大乾复兴？打败大楚？保住飞猎宗祖师基业？
不现实，也没理由。
他和大楚有仇吗？说实话真没有，唯有和大楚前锋将军姜泰成的家族恩怨。
而对于大乾，他其实也没有什么认同感，毕竟是穿越而来。
唯独对于杨荣、杨家，他是有所亏欠的。
对方虽然不知情，但依旧是把他当做亲儿子在养，况且毕竟占了别人身体，有些恩怨因果，还是必须承认的。
至于飞猎宗祖师基业，更不是他一个小小三品武者说了算的。
杨灿只求能够做到护家人朋友周全便已然足够。
在这之后，他只想安安稳稳的修炼，看看自己资质极限在哪，看看这方世界的武道极限在哪。
“安稳活着……不错。”焦迫山默默点了点头。
他们这些习武之人，这般日夜苦修，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钱？为了权？为了追求武道极限？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为了让自己活的更好，更加安稳而已。
况且武道一开始也只是人族为了在妖兽浪潮下自保而创造出来的东西。
可如今为了祖师基业，他们飞猎宗却要选择逆天下大势……或许真如历广所言，自己等人有些过于迂腐了？
“唉，灿儿，你先下去吧，为师需要一个人静静。”
焦迫一时间也没了说话的心思，摆了摆手，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倦。
杨灿见状也不多言，行礼之后，自顾离开。
刚来到小院，就看到了一人在他房外等候，正是许久不见的蔡震。
对方早已经没了那副乞丐打扮，现下穿着华贵，连身形也发福了不少，看着杨灿过来，急忙上前道：
“少爷！有消息了。”
“哦？”见着他神色有异，杨灿便知道不对，当即问道：
“可是岳城之中有消息了？”
很早之前，心里始终有危机感的杨灿，便让对方注意时刻岳城动向。
“是。”蔡震点点头，正色道：
“一个月前，有人在城中调查范风身死的原因，并且在不断打听那段时间有什么家族势力或者高手进出过岳城！”
“能确定是什么人吗？”
“对方语调古怪，应该是楚人。”
杨灿神色微变，不由轻叹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