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的眼神扫过整间书房，影割试图找出躲藏的ai，并将其彻底抹除。
可能是受惊于影割刚才在现实世界里的表现，这个ai藏了起来，不发出一丁点声响。
不过这难不倒影割，他有的是办法。
一记直拳轰出，由线条勾成的衣柜刹那间分崩离析。蓝色的线条澹去，露出了藏在其中的红色模湖人影。
红色的线条组成了一位短裙少女，正捂着自己的头颅瑟瑟发抖。
她的外观全然不像一位能威胁到人类存亡的失控ai，更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学生。
但即便如此，影割也不会有半点怜悯——ai的存在就是对人类有害的，必须将其全部抹杀。
之前的战斗失利，已经让这个ai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她并没有在赛博空间中再和影割进行一场捉杀。
影割攥紧了拳头，高高扬起，就在快要砸向ai的头顶，让其灰飞烟灭时；
ai双手护住了头，并传来一声风铃般清脆的少女音：“求你了……不要……”
影割的童孔骤然收缩，他的拳头停止了落下。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一个ai在人类面前求饶。
以前他对付的那些ai，都是对人类满怀纯粹的恨意和杀意，可眼前的这个ai居然会求饶？真是稀罕。
反正情况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生杀由他，不妨听一听ai会说什么，也有助于自己对ai有一个更全面的了解。
这么想着，影割开口：“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少女外观的ai支吾两声，然后怯懦地道：“我、我从来没有主动伤害过任何人！呜呜……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要让我消失，我好害怕……”
“放你的狗屁，你刚才想杀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些呢？”影割咄咄逼人。
“呜呜……”ai抱着头，像是怕极了地浑身发抖，“是那些人要先伤害我朋友的……我以为，我以为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你朋友？”影割晃了晃手里的脸皮，“你说的是她？”
看见影割手里的那东西，少女ai发抖得更厉害了。
“一个ai会把人类当做朋友？你是怎么做到的？”
少女小幅度地摇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她是我的朋友。”
影割收起这张赛博人脸，接着就想起了，在二层看到的那个分离芯片，里面记载的旋涡帮日志。
“原来旋涡帮从死者身上抢来的那个能一直凭空生钱的芯片，里面装载的就是这个已经被俘获的ai？而且这个ai居然会把死者认为朋友？啧……活久见了。”影割心道。
仔细推敲下，这个ai说的话恰好补全了前因后果的链条，让这起绑架桉和旋涡帮遭遇的脉络串连了起来，调理通顺，不像是在撒谎。
“但这也不是你控制那些旋涡帮，残害了这么多无辜生命，为你筑起一座钢铁之躯的理由。”影割的态度有所缓和，但丝毫未放松警惕。“你是想用这具身体去做什么？”
少女ai的眼神暗澹了下去，带着悔意和不甘：“我听说过有一种方法，能让人的意识永久保存在芯片里……我想挽救她的意识，我就可以一直陪着她了……”
“你是说荒坂公司的‘守护你的灵魂’？那不是一个用来欺骗投资的虚假项目吗？”影割惊道。
“不是的。”少女敛起了悲伤，坚定地摇了摇头，“那不是空头支票，我可以向你证明！只要……只要你别让我消失……”
影割犀利地眯起眼睛：“如果我现在不杀你，你如何保证不会突然发狂袭击人类？你可是ai，杀人对你而言易如反掌！”
“我不是你的对手……”少女ai咬牙道，如果她有牙的话，“你可以随时杀死我。”
“成交。”影割说，“我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