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某练习生宿舍楼边的网红打卡理发店内，tony老师看见的情景是这样的：
两个顾客一起走进店内，走在前面的那个腰细腿长迈着猫步，半卷的头发染成金色留到肩胛骨，左耳一枚银耳钉闪亮，听说话却是个男人。
走在后面那个，一头乱发发梢已经枯黄，脸也黄扑扑的，穿着一身过于肥大的衣裤，却一言不发，任凭前面那个过于精致的男人发话。
“把ta搞漂亮点儿。”男人说完话就出了美发店，tony老师只好带看起来很不入流的那一位先去洗头。
两个目睹了这一切的洗头小妹躲在门后窃窃私语：
“活久见啊，美人攻和邋遢受。”
但这句话却被顾莞听见了，她耿直地说：“嗯……我不是受，我也不是攻。”
理发店众人：【废话，你是个女的。】
一小时后林绯带着一个购物袋回来了，他惊喜地发现顾莞比他们初见之时好看了许多。
tongy老师给顾莞剪了一个齐刘海，原本枯黄的乱发被齐锁骨的黑棕色半长发代替。
“可以，你穿上这些就变回女人了。”林绯晃晃手里的购物袋，顾莞认得一个袋子上印的logo是一个少女服装品牌，另一袋好像是生活用品，当天晚上顾莞才发现日用品袋子里为她准备好了换洗的内衣内裤，只是很体贴地被林绯藏到了杂物下面。
如果忽略附赠卡片中那行“林哥我想你”和一个新鲜的红唇印的话，还算一套挺有心意的礼物。
林绯送顾莞回宿舍时已经到了工作时间，练习生都各自去练舞和练习唱歌去了，宿舍楼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顾莞原先在心中准备好关于“她一个女生为什么住这里”的腹稿全部没有用上。
回到宿舍后，她大字型躺在宿舍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她现在有朋友，还有个叫小爱的中枢指令官要和她永相随，她被困戴家三年，现在还给她一年阳寿，可能是福报司给她糟心前半辈子的变相补偿吧。
叮冬。
门铃却在这时候响了。
顾莞打开门一看，是还带着气喘的许墨翰站在门口，脑门上尚有晶莹的汗珠。
“小孩？你怎么……”
许墨翰冲她露出一个阳光的笑，递给顾莞一个包装袋，袋子上的logo顾莞见过，是戴彬没拿下的那家广告代言，品牌公关为了维护关系事后还往戴家邮寄了很多礼品，戴珍珍为此发了一个月的朋友圈炫富。
“这，一定很贵吧。”顾莞说，她现在虽然穿着不合身的男装，但好歹林绯给她买了少女装，再不济也有男装穿，不方便一见面就收小孩这么贵的礼物。
顾莞对许墨翰的印象还留在三年前，她是姐姐，而他只是个需要课业帮助的漂亮的小男孩。
“姐姐的美不是能被金钱衡量的。”许墨翰和顾莞对视，真诚地说。
顾莞看着他的眼睛，觉得又润又明亮，长睫毛下是细细的双眼皮，眼尾微微下垂，是一双十足的狗狗眼。
“谢、谢谢啊小孩。”顾莞把散落的碎发拢到耳后，“已经好久没人夸过我美了，就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要进星河电影学院读表演专业呢，一开学就要变成丑小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