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甄妙更着急了,匆匆往身上套衣裳,套了半天,就听罗天珵慢条斯理来一句:莫套了,那件是我的。
两个人的中衣都是素色细棉的,光线不亮又心慌之下,拿错了太容易了。
甄妙揪着那套了一半的衣裳,欲哭无泪。鹅黄色绣海棠花的肚兜裹着玲珑的身体,露出大半雪白的香肩,她却不知道这幅模样有多撩人。
罗天珵叹口气,亲自替她把衣裳穿好,嗔道:急什么,难道还指望你去救火不成
就是救不了火,我也得出去看看,现在母亲病着,父亲向来不管事的,整个和风苑都没个理事的人。甄妙急急解释了一句,等穿戴妥当,见罗天珵想起身,把他按住,你不是伤着了吗。还是别动了。再说,你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也解释不清啊。
我其实
罗天珵刚想说话,甄妙已经转了身匆匆走了。
他那话就咽下去,摇头失笑。
本想告诉她其实事情没有那么糟,既然这丫头等不及,那就再等等吧,反正最急的也不会是她。
想到甄妙把披风解下还给温墨言的情景,罗天珵不厚道的翘了翘唇角,伸手捡起衣裳慢慢穿着。疼的又皱了皱眉,一张俊脸顿时更臭了。
歇在耳房的紫苏早听到外面动静,站在门外候着,见甄妙出来,默默欠身。
甄妙点点头,带着她穿过堂屋去了温氏歇息的正室,温氏的大丫鬟锦屏正守在门口。
我娘怎么样了甄妙低声问。
夫人今晚喝了安神汤,还睡着呢。
甄妙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这时她才发觉外面动静小了许多。
她顾不得多说,交代锦屏留意着温氏。匆匆出了屋门赶往后罩房。
青黛已经返了回来,见甄妙出来就迎上来,禀告道:大奶奶,火是从放表姑娘尸身的那间房烧起来的。您父亲。还有舅母表少爷他们都过去了。
好。甄妙提着裙子快步往那边走,远远的就看见火光冲天,提着水桶水盆的下人络绎不绝。
等到了近前,就见焦氏颓然倚靠在邢氏身上。温墨言由足足四个人死死拉着,还在挣扎。
她目光一扫,就看到甄三老爷抬腿踹了一个下人一脚。似乎是怪他动作慢了。
见甄妙看过来,甄三老爷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胡乱解释道:正好睡在书房,听到动静就来瞧瞧,没吵着你娘吧
娘还睡着。
甄妙觉得,他似乎瞬间松了口气。
此刻她也顾不得细想父亲微妙的变化,快步走到焦氏那里:二舅母,我来迟了。
妙儿,快去拦着你表哥,别让他做傻事。焦氏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让甄妙很意外的话。
似乎是察觉了甄妙的诧异,焦氏苦笑: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让儿子有闪失。雅琦早就走了,一具尸身,烧了,干干净净的也没什么不好。
她虽这么说,眼泪却溢了出来,不想让甄妙看见,匆匆别开了脸。
焦氏的坚毅,让甄妙又是佩服又是心酸,她走到温墨言身边,劝道:四表哥,你就听舅母的话吧。
温墨言满脸沉痛:不是的,我刚来时明明还有机会进去把雅琦的尸身抢救出来的
他看着甄妙:表妹,你知道的。
知道妹妹死得冤枉,这一场大火,把一切烧个干净
甄妙心中也不好受,对这位表哥,又有了不同的看法。
此刻他伤心欲绝,大庭广众之下,却没有把温雅琦死的蹊跷的事情嚷出来,足见不是个莽撞的。
等大火熄了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温墨言坚决劝甄妙陪着焦氏回去,自己则等在那里,等烟散了后,第一个冲了过去。
那片房已经成了废墟,不知刨了多久,才刨出一具焦黑的尸首来。
他直直望着,虎目中终于落下一滴泪来。
甄妙安抚好焦氏,往外瞧了一眼,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去,罗天珵斜靠在床柱上,听到动静睁开眼。
见她面色苍白,走路有些摇晃,又气又心疼,偏偏他那时候身上疼着,又不便出现,只能等着她回来。
你表哥如何了
很难过。
罗天珵满意地点点头,才道:等会儿我悄悄出去,然后登门看你,让你表哥也来吧。未完待续。。
: 感谢我是酒精狒女王打赏的平安符,感谢投粉红的童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