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吟一惊,这才两天功夫吧!
提到这件事,季鹤林唏嘘不已:“原本也不难,之前桥桩打不进去才拖那么久,谁能想到陈老四的妻侄下手这样阴!”
他活到这个岁数,对生死早已看开,但从横死之人身上还要捞钱,这件事想想便让人心情复杂。
“也不只这一例,配阴婚不是一样的道理么,压榨死人利益。”
苏吟相比他倒更加见怪不怪,说话间,难掩对这类事情的方案,季鹤林赶忙转移话题。
“今天早晨,陈老四儿子赶回来重办了丧事,村里给他开了绿色通道,增拨一笔款项供他上学,听说成绩很好,还是c大的。”
c大也是一所极好的大学,其中计算机系是强势学科,陈老四的儿子读的就是这个。
苏吟默然,父亡母坐牢,不懂事能怎么办,还不是被逼着长大。
随意唠了两句她便撂了电话,同时,微信收到一条新消息——是季鹤林发来的一张照片。
飞雪似鹅毛,一半落在已经积了一层雪的地上,一半落在年轻人硬硬的乌黑发茬间。
他正双手捧着一个方正的木盒,双膝跪地,上半身伏在地上,额头压住木盒顶无声哭泣。
应该是季鹤林坐在轮椅上拍的,视角比较低,能看到一张侧脸,脸颊和眼眶烧着红。
——眼睛和张小凤一样,都是双眼皮,鼻子像陈老四,有块驼峰。
江听澜一进来就看见她对着手机出神。
“在看什么?”
“没什么。”她从照片中抽离出来,抬头便见他捧着一堆书正朝自己走来。
“?”
苏吟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他走到床头,把这堆大概有五六七八九本的书堆往床头柜上一放,从最顶上一本里抽出一张纸,往苏吟面前一摊,说出一句令她几乎当场绝望的话:
“阿吟,你要期末考试了。”
苏吟:“………………”
对于一个本学期没怎么上课的学生来说,这件事的可怕程度大约和她当场趋去世差不多。
“今天几号???”
江听澜点亮手机屏幕:1月4日。
“秦秘书说,a大一月十五号开始期末考试周,我看了下你的课表,至少有十三门课要考试——阿吟,起床准备学习了。”
他似乎还嫌不够,又加了一把火:“我想你应该不希望自己挂科?”
江听澜摊在她面前的那张纸上,是她所有的考试日程,还有一张聊天截图,是曲琳琳发来的,特意叮嘱4号下午有一门课老师要划重点。
救命!!!
她再一看时间,好家伙,还赶得上!
只见她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随手往身上裹了件羽绒服,拉链拉到最上面,里面的睡衣遮的严严实实,边穿边拿了课本往外跑:
“你司机借我一下!我先上课去了!”
向妈正端着锅子出来,看见苏吟的样子顺口问道:“苏小姐,刚煲的佛跳墙您吃吗?”
苏吟欲哭无泪:“……我先上课去了,您给我留一碗吧!”
佛跳墙就是开锅第一碗味道最棒啊啊啊!!!
究竟!
她为什么!
要翘掉这么多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