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非，名为错。有心非，名为恶。过能改，归于无……”
学堂内，须发皆白的老先生立于讲台之上，手握戒尺，不怒自威。
学生们手捧书卷，专心诵读，无人敢分心。
季尘没进去打扰学生们上课，静静在学堂外的院子里等候着。
结果还没等到放学，一个一身酒气的癞痢头中年闯入学堂，对着一个约莫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娃娃喊道：“二妞，跟爹回家去！”
二妞怯生生站起身，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先生，鼓起勇气道：“爹，我想读书。”
“你一个女娃子，读什么书！爹已经答应了卫家，让你嫁入卫家做姨太太享福去，不比读书强多了？”
老先生眉头微皱，开口道：“有什么事放学后再说，不要打扰课堂清静。”
瘌痢头中年还待再说话，被老先生瞪了一眼，竟心中一凛，惧意顿生，酒都被吓醒了不少，不敢再说什么，一个人坐到外边的石头上，唉声叹气。
直到放学后，其他孩子陆续离开，只有二妞还坐在位子上没动。
老先生对着瘌痢头中年叫了一声：“进来吧。”
瘌痢头中年垂着头走了进去，先道了个歉：“酒喝多了，先生别怪罪。”
老先生慢条斯理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水，道：“说吧，怎么一回事？”
瘌痢头中年瘫坐在椅子上，抱头道：“我知道娃娃还小，我也不愿意，只是没有办法……”
原来瘌痢头中年欠下了赌债，债主是镇上他惹不起的卫家，无奈只能拿女儿还债。
这卫家在镇上不仅有钱，关键是卫家家主一副好身手，等闲七八个青壮男子近不了身，镇上没人敢赖他的账。
“欠了多少？”老先生问道。
“连本带利，十两银子。”
老先生掏出一把碎银子，数了十两递出：“拿去吧，以后莫要再赌。”
“谢先生，谢先生！”瘌痢头中年连连鞠躬，接过银子，保证道：“以后我若再赌，我就自己剁手！”
瘌痢头中年千恩万谢后，带着女儿离开了学堂。
老先生这时看向学堂外院子中的季尘二人。
他早就察觉了季尘二人的存在，并且只看外表就知道两人都是外来者，且都是修行中人。
两个金丹期……老先生一眼看出季尘两人修为，上前一步问道：
“两位贵客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季尘笑了笑，一眼看穿老者本体，是一只生有八尾的巨大青丘狐。
“老先生可真有闲情雅致，堂堂渡劫期大妖，竟甘心隐于这小镇中教书育人。”
老先生身躯微震，重新审视着季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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