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花乃是堕胎药啊,小剂量的红花可以活血化瘀,但最近也没听说温槐或其余什么人受伤了,崔嬷嬷弄红花做什么呢?
看这附近没有什么偷窥者,崔嬷嬷那双黑漆漆的眼落在了扶淳身上,“淳主儿,不瞒您说,那日……”
崔嬷嬷喉音艰涩,哽咽着将一切事说了出来,扶淳听完了这一整个故事,只感觉不寒而栗。
“定是你骗我,温肆压是皇子,他是温槐的三哥,怎么可能对温槐下手呢?”这是多恐怖的故事,要不是扶淳倾耳所听,简直难以置信。
但崔嬷嬷固然老了,却未必就在胡言乱语。
看扶淳半信半疑,崔嬷嬷也不好继续说,只跪在了扶淳面前,“淳主儿,您去弄一点红花,倘若人家问起来,您直接说是给皇上治病就好了,求求您了,算老奴求求您了。”
“你等我。”
扶淳因职务之便想弄一点儿红花也是轻而易举,她抬脚回刚刚的位置,交流了两句,那边已送了一大包红花以及温补的药。
在这个时代,人们只知红花能打胎,但实际上红花还需要和温补的药混合在一起吃,不然定会损伤母体。
扶淳对崔嬷嬷的话半信半疑,准备和崔嬷嬷一道儿去寻公主,且一探究竟,是真是假。
携了药材后,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走,进公主屋子,温槐看崔嬷嬷进来了,痛哭流涕,最近这一段时间她是在崔嬷嬷的守护之下生活的,哪怕耳边有一丁点儿风吹草动都会吓到温槐。
此刻温槐战栗了一下,缓缓地看向门口。
同时,温槐看到了走在崔嬷嬷身侧的扶淳。
“啊,扶淳,你,你来了?”
温槐看向扶淳。
扶淳点点头,“你的事,崔嬷嬷已告诉我了。”
听到这里,温槐大惊失色,“崔嬷嬷。”温槐气恼,指了指崔嬷嬷,“此事怎么能外泄呢?她和我向来不睦,你怎么能将此事说给她?”
温槐气坏了。
崔嬷嬷急忙靠近温槐,跪在了温槐的卧榻旁边,依旧痛哭流涕,“我的好殿下,老奴是可以随意出入太医院,但您这堕胎药需要红花啊,老奴没办法一次性弄这许多红花出来,一旦人家知晓老奴弄了红花,用脚拇指都能想到这是打胎药。”
“老奴已五六十的人了,自是不可能怀孕,那……”崔嬷嬷不敢说话了,哭的汹涌澎湃。
看崔嬷嬷哭了,温槐也哭了。
不得不说,多年来崔嬷嬷做任何事都是在设身处地为她考虑,温槐擦拭掉了崔嬷嬷的眼泪,自己却抱住了崔嬷嬷,“阿嬷,辛苦了你,好阿嬷,阿嬷啊。”
两人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