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票房有余,但在故事处理存在不足,稍有零乱,主题思想也并不明晰。
    当然现在毕竟是冯小钢的商业化与悲伤化的过渡期。
    或许在故事上并不足取,但是以其优雅的风格也足以享受一些赞誉。
    《夜宴》也从此开始了冯小钢“悲情”征程。
    之后的《集结号》与《唐山大地震》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用“优雅”铺路,他终于成为了第五代导演的姣姣者!
    “好,过!”
    这场戏的最后一段是葛大爷的独角戏,基本上也没有ng。
    这让一旁观看的程臣是由衷的钦佩。
    演戏在对方眼中仿佛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平常。
    “感觉怎么样?”
    转场之余,冯小钢站在程臣身侧,笑着问道。
    “呃……说不上来,葛大爷很厉害!”
    “哈哈哈,厉害是厉害,虽然我对他很有信心,但我觉得以后还是避免他再拍这样的题材。”
    程臣看向冯小钢,冯小钢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程臣还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他还是比较喜欢葛大爷演《让子弹飞》里的师爷。
    程臣当时对里面最感兴趣的两个人物,非别是师爷和黄四郎。
    他们两个人算得上是最典型的存在。
    一个是鹅城的霸主,靠着贩卖烟土起家,在鹅城是无恶不作。
    而另外一个是买官捞钱的师爷,平生只为求财,有着狐狸一般的敏锐嗅觉和商业头脑。
    师爷这个人物尤其厉害,不要以为汤师爷唯唯诺诺,卑躬屈膝。
    虽然站在幕后,但永远都不会输……
    所以,张牧之是不懈的。
    黄四郎是不死的,汤师爷是不输的。
    除了这种偷奸耍滑的角色,葛大爷最会塑造的应该就是市井小人物了。
    比如《京城你好》中饰演的张京城。
    葛大爷饰演一位普通的京城出租车司机,名叫张京城。
    他好面子,爱吹牛,有点贫嘴,又不乏热心善良的一面。
    张京城的生活有点“落魄”,跟太太离婚,和儿子的关系一般。
    但他仍然幽默乐观,平静坦然。
    事实上,张京城刻画的就是一个普通人。
    他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一个完美的人。
    而是有着一些小缺点的老百姓。
    儿子对他说,“我的脚都那么大了”。
    其实是告诉父亲,你没有真正关心过我。
    从张京城的角度来说,一个每天为生计奔波的中年男人,心思难免粗糙了点。
    但他对儿子的牵挂毕竟是真挚的……
    看看,葛大爷适合饰演这样的角色,接地气和生活化。
    类似《夜宴》这样的角色,葛大爷后来还接了凯哥导演的《赵氏孤儿》。
    嗯,凯哥出品……
    程臣这边刚下片场,老谋子那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让他赶紧去片场一趟。
    这个片场,自然指的是《满城尽带黄金甲》的片场。
    程臣有些惊讶,最近《黄金甲》没有他的戏份啊。
    不过老谋子那边催得急,也没详细说什么事儿。
    程臣这边跟冯小钢说了一下,冯小钢表示理解,演了这场戏后《夜宴》也没程臣的戏。
    他可以放心的赶往另一个片场。
    轧戏嘛,多少辛苦点。
    ……
    当程臣赶到《黄金甲》的片场时,老谋子立刻把他拉到片场临时搭建的一个大帐篷里。
    “你看看,这些就是你说的缶,我总觉得这些差点意思,就是……”
    张一谋兴奋的比着手势,他们面前正是好几座缶。
    这是老谋子听了程臣的建议后,连忙请人制作出来的。
    “没有气势?”
    程臣口中说道。
    心里却在腹诽,原来老谋子火急火燎的叫他来是因为奥运缶的事情。
    还以为有戏拍呢,他这算不算公器私用?
    当然,程臣肯定不敢那么说。
    仔细看着老谋子让人制作的缶,程臣差点笑出声。
    这玩意……是真的缶。
    在我国历史上,“击缶”也被称作“击缻”。
    “缶”通常指的是瓦盆。
    也就是说,古人的击缶,就是有节奏的敲打瓦盆。
    程臣面前的的确是瓦盆,看着十分简陋,也难怪老谋子会火急火燎的把他叫回来。
    试想一下,奥运会上,2008位演员在广场上集体敲盆,那场面……
    想想都想笑!
    程臣干咳一声,道:
    “张导,缶的真实形状虽然是这样,但我们完全可以不用这个啊。
    我们所说的击缶而歌,指的大概是这样一个意境,迎接远方来客嘛!
    所以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程臣看着旁边有纸和笔,于是便在纸上简单的勾勒了一下,口中道:
    “这个叫冰鉴,1977年出土于遂州市的曾侯乙大墓,同期出土的还有着名的是侯乙编钟。
    冰鉴,顾名思义,就是用来冰镇一些果蔬酒水,其内部有夹层,可将食物放于内胆中,夹层中则放入冰块。”
    随着程臣的落笔,一个四方形状的“炉鼎”便跃然纸上。
    张一谋看着纸上的冰鉴,眼神中透露出惊喜。
    但突然他不由自主的问道:
    “可这也不是缶啊!”
    事实上关于这个问题,后世的一些专家也在吐槽。
    发文谴责张一谋工作不细致,将两种截然不同的古代器具混为一谈,张冠李戴,荒谬至极。
    程臣则笑着道:
    “我们只是取了击缶而歌这个美好的寓意,如果用真缶,不做任何的设计。
    最后在全球的电视转播下,我们的成百上千名战士就要抱着“瓦罐”欢舞雀跃……这实在是有些不太美观。”
    闻言,张一谋点了点头,道:
    “的确如此。”
    程臣感慨道:
    “我觉得,历史是需要尊重的,但历史也不是僵化的。
    因为我们就无时无刻不活在历史的进程当中,也可以说,我们本身也是历史。
    也许,千年以后,我们的子孙也会有讲述这样一段故事:
    ‘我们的祖先,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经强大到可以在自己的祖国举办全世界最大的盛会。
    也是从那时起,我们华夏的冰鉴造型被改造成为能够代表我们华夏文明的乐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