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后跟着点了一下头，赞同了她这样的说法。
“守着他们长大，看着他们笑……真好。”
只是这话语里拖长的尾音，还是能够让柳清婉去察觉到，皇后这心头萦绕不去的哀愁。
要是换做往常，其实柳清婉并不会这样心中想什么，便直接感慨出来，尤其还是关于小孩子的事情，总是要换位思考一下，甚至要刻意去注意着，千万不要挑起关于皇后的伤心事来。
可柳清婉现在的想法，稍微发生了一点的改变。
她也是身为人母的，无比的疼爱自己的孩子，当然是知道这丧子之痛，是有多么的难以割舍。
哪怕是已经过去了六年，那也是很难被时间冲刷掉的悲痛。
但，斯人已逝，活着的人终究是要往前看的。
皇后都已经沉浸在悲痛里这么久了，柳清婉也是担心，若是她一直这样下去，那恐怕就真的没有走出来的那一天了。
既然都已经说到这里了，柳清婉也就试探着开口，安慰了皇后两句：“皇后娘娘，您现在风华正茂，皇上又与你举案齐眉，情真意切。”
“您这样喜欢的孩子，上天肯定会……”
还没有等柳清婉说完，皇后就已经先摇了摇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了。
这些年以来，规劝的话，身边人说过多少，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都不用听完，皇后就已经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了。
现在也是这样。
明白柳清婉是想要劝自己往前看，希望自己能够重新捡起那份期望来，甚至是希望自己还可以再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但皇后早就没有了这样的念头，自然也就不用再听下去了。
与其说是没有，还不如说是不敢有。
正因为明白这份期望，有多么的让人幸福，所以才不敢再动这样的念头，不敢去接受再次的希望落空，甚至是再经历一次撕心裂肺的可能。
况且，皇后也觉得，自己这辈子是没法再拥有这份期望了。
“本宫的身子，怕是没有这样的福气了。”
“还是你命中有福气，虽然现在只得了乔乔这样一个公主，可是她活泼可爱，又机灵懂事。不辜负你的疼爱，也会反过来体谅你。”
皇后都已经这么夸奖了，本来柳清婉把这夸奖给接下来也就是了，可今日，他就非要不会看眼色一回了。
“乔乔哪里担得起皇后娘娘这样的夸奖？她只是看起来乖巧罢了，实际上很调皮的，也会背着臣妾偷偷搞小动作，趁臣妾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往外溜。”
“还是皇后娘娘端庄大方、柔嘉成性，又读过很多诗书，懂得的圣贤道理，比起寒窗苦读的才子也毫不逊色。”
“若是有孩子由皇后娘娘亲自教养的话，一定是那孩子的福气，一定可以长成一位窈窕淑女，抑或是翩翩君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