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从刚刚大家的讨论他就发现了，他光是在那讲什么不拘一格降人才是没用的，要想说服他们，就得下勐药。
以他的资历，也敢这样说话，除了校长他需要给点面子，其余的人他还真不怕。
所以他抛去了其它的各种意义和精神，只谈最基础的利益，避免与他们陷入关于身份、尊敬、规格等等无意义地争论中去。
他打心眼里认为这个孩子是个人才，所以他也是真心实意地站在学校的角度考虑，不希望关系闹得太僵。
果不其然，王孟军的这番话一出，一下子就给杜院长干沉默了，他提前准备好的应对思路此时完全用不上了，王孟军直接将他拉入了另一条赛道。
与其他人不同，首席的校长现在虽然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但是心里已经在考虑这件事情的投入和产出了。
王孟军刚刚说的话是有一些道理，但也有他偷换概念的地方，其实他们学校这次以什么样的规格来举办活动，核心的投入并不是钱，而是学校的名声。
正如前面杜院长说的那样，这次宣传活动，是有可能引起非议的，届时他们学校的名气肯定会增加，但名声就不一定了。
所以他现在考虑的是，这次的付出和回报究竟能不能成正比。
想必王孟军嘴上说的只考虑实际的东西，他才是真实打心眼里认同这一套理论。
王院长言语中的漏洞，当然不止他一个人发现了，很快就有另一位和杜院长关系较好的中年人反驳道：
“我们学校投入的东西可不光是花钱，实际上我们的名声也是担了风险的，谁知道这件事情过后其他人会不会对我们的行为产生非议？觉得我们为了出名而炒作？质疑程旭名不副实？我觉得我们低调一些，也是对程旭的一种保护。”
王孟军笑了笑，他从上次李明静来找他之后，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这个问题，他当然也是想到过的。
他拱起双手，平静地回答道：
“高书记，我想你可能对程旭的这份成果究竟有多么大的价值没有太清晰的认知，我也能够理解，事实上，根本不需要我们去捧他，程旭的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会收到大量的争议的。
毕竟这还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在本科时期达成这个成就的人，所以你的理由，是站不住脚的，我们学校能够分到一点热度就不错了，不可能会成为舆论的中心。
再一个，程旭的这项成果可不像你们进行的人文研究那样，他是已经有了相当成功的实践成果的，所以这些只能停留在嘴上的质疑，很快就会被实实在在的成绩无情地摧毁。
另外，我了解到消息，省里面已经决定派出专项小组进行考察了，同时部里面也已经在关注这件事情了。”
高攀登被他一连串的解释也一下子降住了，其实他更在意的是，王孟军竟然比他的消息还灵通。
要知道，他身为纪高官，排名是比王孟军还要高上一些的，这已经能够说明很多东西了。
“好了，我来说两句吧。”
一直旁听了许久的校长，也终于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