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沉的眼睛里像住了头野兽，他俯身压下来，嗓音暗哑，“今天突然不想当个人了, 做个禽兽也挺好。”
下一秒。
他直接关了灯，按了窗帘的开关, 窗帘渐渐合上, 遮住了满室的春光。
……
安思雨疯了。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许谦立马赶去了警局。
“怎么回事？”
律师团的人说，“安思雨的犯罪证据已经收集好了，警方就审问她的犯罪细节，但安思雨一直不肯配合，有时候还答非所问，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精神状态很不好。”
许谦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 “她想用精神病脱罪？”
“是！”律师团的人说，“起初我们没放心上, 这些年好多罪犯都试图用精神病脱罪，但精神病不是罪犯说有就有的，需要专业机构去鉴定。结果警方带安思雨去鉴定了, 她本人有偏执症，也确实有精神病。”
“……”
既然是警方带去鉴定的，这个鉴定结果就毋庸置疑了。
许谦无语。
他一直觉得安思雨是个神经病，没想到她真有精神病。
他问律师团，“现在的情况呢？”
“鉴定结果对我们很不利。”律师说，“现在只能从她犯罪的时候有行为能力和思考能力这方面入手，但是如果她拿出证据，证明她犯罪的时候是精神病发作，那就不太好量刑了。”
“……”
许谦拧眉。
他去看了安思雨，目光交接的那一刻，他清晰地从安思雨的眼底看到了憎恨，可下一秒，她目光就放空, 挥舞着手臂，嘴里念念有词，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许谦可以肯定。
安思雨没疯。
就算她有精神病，此刻的她也是有独立思考能力的, 这样的安思雨如果不判刑，必然是一个巨大祸害。
离开警局的时候，许谦给萧睿打了个电话，把现在的情况跟他简单说了一遍。
“精神病？”
“嗯，在一家很权威的鉴定机构鉴定的，鉴定结果我也看了，没什么问题，安思雨脑子确实不正常。律师团那边说会尽力让她受到法律的制裁，但你应该知道。精神病在犯病时，属于无民事行为能力人，或者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如果安思雨有证据证明自己犯罪过程中精神病发作，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那她就不用承担刑事责任。”
“她犯罪的时候分明知道她在做什么。”
“所以律师团会咬住这一点给她定罪，但最后结果怎么样就不好说了。而且她有精神病，就算量刑，也不会太重。”许谦嘲讽说，“都这种时候了，安思雨还能翻出浪花来，她还真是个人才。”
比起他。
萧睿更加冷静，“她这种犯了罪的精神病患者，已经对社会造成了很大的危害，就算不量刑，也不能继续以正常人的身份在社会上生活吧。”
许谦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你的意思是说……”
“云城的精神病院不少，咱们一个一个考察，看看安思雨更‘适合’待在哪一家。既然有病就在医院好好治病，病好之前还是不要出院了，要不然对社会产生危害就不太好了。”
许谦顿时神清气爽，“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考察云城的精神病院，看她去哪里合适。”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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