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说罢挥挥手:“退下吧,卿。”
凯只从命。他向着叶棠行礼,很快离开了庭院。
叶棠则转向躲在庭院大树后面不敢出来的安柏,说了句:“出来吧。”
“噫!对、对对对不起殿下!我不是有意偷看的!”
安柏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撞破的是不该被看的场景。
“没关系。下次不用偷看。想看直接看就是了。”
说叶棠和凯之没有什么。就算有,叶棠也不在乎被看,被告——她如果喜欢个,必定是与那个光明正大地在起。什么阻力、障碍她会尽力排除。
双手拎着篮子、篮子里还放着剪刀的安柏被叶棠说得红了脸。
凯不是没有察觉到躲在树后的安柏,所以他很快就明白王后让他退下是为了方便安柏出来。
想到月下孑然孤立的王后,他突然很想去喝杯。
……
“咦?这不是凯吗?怎么也来了!”
月上树梢,这个时正是酒场里开始热闹的时。艾力克眼就瞧了刚从门口进来的凯。
“是奥斯莱卿!!”
凯的容貌与身材在骑士当中是屈指可数的超流,舞娘们肖想他很久了。到凯就疯狂地拥而上,如同麦芽糖那糊到了凯的身上。
凯已经习惯了不去反抗舞娘们——他不反抗还好,舞娘们挤我我踹开,拉我扯之他还不会那么惨。他旦反抗,舞娘们反而会摈弃前嫌起摁住他,非他亲得脸唇印才会放开他。
与艾力克打过招呼,凯朝着楼梯的方向看了眼:“艾力克,之前那件事——”
艾力克立刻正色了下来。他边对酒场老板说:“乔治!借用下二楼!”边掏出银币就朝着舞娘们洒去。
“今天晚上的酒,我请了!”
舞娘们欢快地拍起手来,忙不迭地去捡地上的银币。酒场里片欢声笑语,富有异域风情的音乐也响得更热烈了些。
只有凯与艾力克两的二楼安静了许多。艾力克给凯倒了杯葡萄酒,这才坐到桌边。
“是卓戈。”
“城里的骑士放了鹰信,收了鹰信的卓戈却没有告诉王后公主突然病倒的事情。”
艾力克揉了揉自己的脸:“卓戈可是有爵士称号在身的骑士啊……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让陛下与王后殿下之产生嫌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啊?”
“好处当然是有的。”
凯想起的不是王后那张美-艳绝伦的脸,而是在瞬从奥斯本世的剑下护住了公主的、脆弱到像是碰就会粉碎的身躯。
这不是具生出王国继承的身躯。
“陛下不与王后殿下亲近,王后殿下就无法生下陛下的子嗣。公主就会是我们卡斯特利翁的下任女王。”
艾力克瞳孔缩:“是说——”
“如果公主夭折,卡斯特利翁的王座……不,恐怕卡斯特利翁本身会不存在了吧。”
凯说罢,葡萄酒饮而尽。
出近乎痛苦的呻-吟,艾力克颓丧地双手捂脸:“……说到底、陛下究竟是不满意王后殿下的哪里啊?哪怕是看在那张脸的份上,他应该与王后殿下生个八个孩子吧!反正如果是我,我就会那么做!”
自斟自饮的凯干脆也不用杯子了。他直接拿过酒瓶。
“艾力克也过前王后的肖像画吧?”
“那不是当然的吗?城堡里到处是芙蕾雅王后的肖像画。……啊啊,真是看不下去。明明现任妻子就在眼前,却整个家挂满前妻的肖像画什么的。”
凯睨了眼艾力克:“醉了。”
艾力克“哼”了声:“所以呢?这和芙蕾雅王后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
陪在奥斯本世身边已经很久的凯幽幽道出了玛琳菲尔德与奥斯本世婚姻不幸的根源。
“陛下他只爱五、六岁的少女。圣露比送来王后殿下的肖像画时我也有幸在场。画上的少女看起来就是五、六岁的少女……且,少女与芙蕾雅王后很像。”
艾力克差点儿没嘴里的酒喷出来。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的他好会儿才勉强吐出句:“难不成……?”
“就是那个‘难不成’。”
凯出了叹息:“王后殿下嫁到卡斯特利翁的那天,陛下看王后就知道王后根本不是画像上的少女。可圣露比是大国,又不要求卡斯特利翁给出多么丰厚的聘礼,圣露比欺骗卡斯特利翁没有好处。除非——”
艾力克歪过头,其实他已经猜到了个七七八八:“除非?”
“除非王后已非完璧之身,且王后早已诞下了私生子。王后是因为名声差无法嫁去其他大国,这才嫁到卡斯特利翁来的。”
“陛下认为自己遭到了圣露比的欺骗,遭到了王后的欺骗。然而为了国家,他不自己遭到欺骗的事公之于众。否则惹怒了圣露比,圣露比反咬口说自己好心下嫁公主、公主却遭陛下诋毁,进而对卡斯特利翁出兵……这对卡斯特利翁来说会是倾覆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