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哥说的不错,就是这个意思。”沈茶点点头,“我们常说,世家容易出纨绔、出蛀虫,但他们多少知道有个限度,做什么样的事情不会危及到家族,做什么事情不会影响家中做官的人在朝堂上的地位,都是有分寸的,甚至家里会有严格的规定,实在不成样子,还有可能会被逐出家族。当然,很少有这样的情况,除非是事态紧急。”
“小茶这一点说的对,虽然很多世家最终败落的罪名都是侵占良田、欺行霸市、收受贿赂之类的,但我们都知道,这不过是对外的说辞,可以摆在明面上的,真正的原因......”沈昊林一摊手,“其实就是挑错了要效忠的人,站错了队罢了。”
“你们两个说的非常对,可惜,不在这个局中的人,是看不明白的。”楚寒一脸赞许的看看沈昊林、沈茶,又继续说道,“但寒门犯事儿,通常跟夺权夺位没什么关系,单纯就是突然间手里有了一点权力,不知道怎么用才好,无论是本人还是自己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彰显自己与以前的不同,想要跟原本出身一样的同伴分割罢了。”
“叔祖说的是。”宋爻佳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说道,“这样的话,我们也不是平白说出来的。大夏建朝初期,最开始的二三十年,这样的例子可是数不胜数。十个寒门学子,得有三两个族里都会出问题的,不是跑马占地就是欺压佃户,欺男霸女这种情况都不稀奇了。不过,也有不少学子有先见之明,有了功名之后,严厉的约束自己的族人,制定严苛的族规等等,这样的也不在少数,所以,慢慢的风气就变好了,到我们这一代,这种暴发户一样的寒门学子已经少了不少。”
“叔祖突然提起这个,是因为什么?”沈茶摸摸下巴,看看沈昊林、宋爻佳,头看看楚寒,“杜太师......也是这样的情况?”
“对!”楚寒也不卖关子了,一五一十的把原委都说明白,“这桩惨案从根子上来说,还是因为贪心不足导致的。杜老太师的祖籍是燕州府治下的杜家村人,祖祖辈辈都是农户,老太师是杜家村百年来唯一一个连中三元的读书人,也是整个燕州府近百年唯一一个状元。你们也知道,北边的学子比南边要少很多,学问好、见识广的先生也是不多见的,因为这边的地理环境和气候,还有时不时的战争,并不适合读书。”
“这倒是,尤其靠近边关的地方更是这样的。”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都比较赞同楚寒的这个说法,“不要说百年来了,就是现在,也是南方学子比北方学子参加科举的人数更多,考上的也更多。但北方学子人少,也不至于像最开始的时候,中举的人数那么少,只是不能比较。”
“所以,杜太师一举夺魁,给北边的学子很大的信心,对吧?”
“没错。”楚寒点点头,“随之而来的,就是杜家村的水涨船高。杜家的族人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很老实的,毕竟杜太师最开始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个翰林,修修书,没什么实权。等到他外放开始,杜家的族人胆子变大了一点,从最开始收钱请杜太师给某个铺子提个字,到后来公然卖官。杜太师也因此受到了训斥,本来已经可以调回京城,但因此被一撸到底,直接罚到一个贫困的小县做县令。而杜太师在赴任之前,回到杜家村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