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多贴,连说辞借口都给你找好了。
富力行皮笑肉不笑:“太皇太后早年就经常犯病,‘身不好’,也多亏了您年纪轻轻就腿脚不便,叫完太医总要歇歇脚,脑子多忘事,先帝才屡屡被太医逼着去尽孝。”
个老狗骂谁呢?己屁股底下都不干净,还想阴阳怪别人?
两人看着对方,越不顺眼,越越觉得这张脸面目可憎,不个东西,最后齐齐鼻子出,“哼”了一声。
个不要脸的,就赖着不走!
这回东厂富力行先说话:“班厂公这,要进北镇抚司?咱家可卖你个消息,指挥使不在,进去了也没用,想巴结巴结不上。”
班和安一脸疑惑:“富厂公此话何意?咱家此,何‘巴结’一说?都替朝廷办事,为今上分忧,总该互扶持,倒富厂公你,宫里娘娘还年轻,花活儿也多,你真不回宫伺候?当心一个不慎,位置就被挤掉了。”
富力行眯眼:“你敢不让我进去?”
班和安横眉:“你还不拦了我?”
二人眼神再次较劲,也知道今日不能善了,糊弄不过去。
富力行:“都聪明人,班厂公话说吧,找谁的?”
班和安眼神淡淡,反问回去:“富厂公不都知道?”
“你们西厂不向标榜不攀附结党?既事,班厂公不妨硬,直接去找指挥使聊。”
“怎么能说攀附结党呢?听闻北镇抚司仵作先生验骨一绝,我西厂正经也要办案子的,该求个指教。人正主还没话,富厂公就张口闭口拒绝,怎么,小公子你的人?谁给你的胆子,太贵妃么?”
“你少随便给人扣帽子,少爷北镇抚司的少爷,我东厂也事请教!”
二人站在门口吵完嘴,又齐齐一哼,扭过脸去。
“既然好心劝你你不走,那就——”
“各凭本事说话!”
二人谁也不甘落后,并肩进了北镇抚司大门。
叶白汀站在院子里,听完了所对话,他这个角度比较刁,能看的到对方,对方却看不到他。
所以这两个人……冲着他的?
他后知后觉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小铃铛,他一个普普通通,现在还在受锦衣卫监管的囚犯,何德何能,让两位厂公如此在意?
“汪——汪汪!”
狗子少爷愣住,迟迟不接它叼住的球,还以为少爷累了,不想玩了,把球放地上,跳起,爪子搭到少爷腰间,又贴贴蹭蹭,又大脑袋拱啊拱,各撒娇卖萌,求摸摸求关注。
狗子太可爱了,叶白汀没忍住,蹲下按住就撸,狗子美的,尾巴都快摇成风车了。
北镇抚司少访客,并非和外界传闻一样,不让任何人外人进出,进了就出不去,要不犯事,按流程登记好了,就能进。
两位公公走完流程,仍然暗中较着劲,绝不让对方比己多走一步,并着肩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叶白汀在玩狗。
狗子精神头极好,上蹿下跳,非常没礼貌,还舔少爷的脸,抱少爷的腰,啃少爷的爪……不,啃少爷的手,这可人手,外面说的验尸圣手,咬破了怎么办!
就这不懂事的东西,少爷还宠着,随它胡闹,任它舔任它啃,还不骂不打!还摸这狗东西的头!要不这么多人看着,少爷不好意思,那架势怕要亲狗东西脑门!
两位公公深吸了一口——
齐齐走上前,一个满脸堆笑,一个面目平和沉稳,富力行抢了个先:“少爷忙着呢?”
班和安心道这什么屁话,你在讽刺谁呢?又不你家主子娘娘,玩狗怎么能忙呢?那休息——
“听闻近日小公子很操劳,日夜不辍,千万注意休息,别累着身子。”
富力行:……
好像输了。
“汪——汪汪!”
叶白汀还没什么反应,狗子就跑过了,先低吼呲牙,威胁了几声,又围着他们转了两圈,仔细闻了闻,不管声音还动作地,都不怎么和善。
这要换了别的狗,没准早就被他们踢出去了,可这少爷的爱狗,高不高兴都得忍着。
叶白汀:……
“玄风回。”他赶紧召狗子回,“两位别怕,它不咬人的。”
说完又觉得这话点问题,所养狗的好像都会这么说,又加了一句:“它训练过的,到现在每日仍然功课,绝不会随便咬人。”
狗子:“汪!”
两位公公稳重肃立,不管心里愿不愿意,多大矛盾,少爷面前,也得岁月静好。
终于,经过门前掐架,门口登记,狗子允许,二人可以正常和少爷说话了,富力行心里想着我不能输,开口道:“听闻北镇抚司处处精锐,驯养的任务犬下第一,这位可狗将军?今日得,咱家的荣幸啊。”
他还微微弯了身子,满脸堆笑:“狗将军立功无数,可英雄,不能怠慢,下次咱家给你带骨头吃好不好?”
“汪!”
他的脸凑近,一点也不好看,狗子吓了一跳,好悬爪子拍过去。
班和安老神在在:“狗将军纪律,富厂公还别过于热了。”
两个人别又要掐起,叶白汀开口道:“二位今日?”
班和安拱手:“想寻指挥使说案关之事。”
富力行:“不过他好像不在。”
“听说少爷也在忙这个案子……”
“那你说也一样的。”
叶白汀垂眸,心说我信你个鬼,不过关案子线索,当然得要:“既如此,咱们进屋谈?”
他找了个房间,请二人进去,还找一个司里文书,拿了纸笔进,坐在角落,做记录工作。
狗子也没出去,嗒嗒嗒跟着少爷进屋,直接卧趴在了他脚边。
“二位谁先?”
叶白汀看着两人眼神似乎又在较劲,好像在说‘先听我的’,‘这狗东西能什么好线索,还听我的吧’,他干脆指了一个人:“班厂公先?”
班和安端茶微笑:“那咱家便当仁不让了,本次应恭侯府案件,咱家知道的不多,无意窥探,倒早年因一旧事纠葛,知道嫡长女应白素之事,小公子可知,应白素为何迟迟没说亲嫁人,直到拖成老姑娘,不得不被家里安排,嫁进了史家?”
叶白汀不知道,但他心里猜测方向:“爱?她喜欢的人?”
富力行没说话,眼风扫了一下班和安——爱爱的事,你个老狗会懂?
班和安定神闲,轻轻理了理袖口,后宫所女人都宫斗过的,你以为这起子事,就你家主子娘娘会玩?我懂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装孙子呢。
他肃容颌首:“小公子慧眼,差不多就这事。”
叶白汀还很疑惑,内宅消息说不好查,的确不好查,说好查,要抓到一个点,就能连成线拎起,可申姜到现在都没找到任何东西,就证明应白素在外头没人。
以她的过往经历表现,显的特别违和。
“此人谁?”什么人,连锦衣卫都没查到?
班和安微笑:“小公子可要猜猜?”
叶白汀突然眉目一清:“……应恭侯府的人?”可这里的都她的亲人,怎么可能?
班和安:“管家徐开。”
叶白汀听到这个名字,着顿了顿,完全没想到。
他前后过徐开两次,这人给他的印象存在感弱,不怎么起眼,容貌不出挑,性格不出挑,也就办家主的事时,几分积极上心,应白素看上了他哪里?
班和安眉目幽深:“小公子认为,一个锁在深宅大院的小姑娘,最想要的什么?”
叶白汀:“由?”
班和安:“她们的确很想要由,可由往往伴随着风险,大多数女子扛不住,你把门打开,她看到的不希望,恐惧,外面处处危险,她一个娇贵姑娘家,怎么抵抗恶贼,怎么过活?为什么要放弃富足的生活,出外漂泊?”
叶白汀便懂了:“她想要的,如。”
班和安意味深长:“世间男子挑选女人,大半看容貌,看身材,长的越好看,越愿意给宠爱,女子不,她们挑选男人,最首要的永远都不脸好看,不贴,用着合不合适,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