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说:“谢枕书!”
他攥紧绳子,流连两秒,毅然松开了气球,抓住了谢枕书的手。
谢枕书神色镇定,道:“我说对了。”
苏鹤亭说:“是,没错,你?好棒,你?太棒了,但是别继续说了!”
谢枕书眼眸里掀起波澜,他盯着?苏鹤亭,道:“狐眼是牺牲品,你?呢?也?做好了被牺牲的觉悟吗?”
苏鹤亭被他反握住,紧接着?,被拽向他,和他几乎要贴在一起。
这家伙力气也?太大了吧!
苏鹤亭说:“我没有,我不要,我才不会牺牲呢。”
谢枕书道:“是,我会。情报备战组里专家无数,他们却?偏偏挑中了远在训练场的我,因为?这也?是那个人的授命。”
苏鹤亭之所以能把卧底安插到号称南线联盟生命之线的列车上,是因为?有人给他开了绿灯,让他能够肆意行事。谢枕书早该想到这个人是谁,只有一个人能在南线联盟拥有如?此高的权限。
在这个猎场上,真正被围剿的不是7-006,而是走?出特装训练场的谢枕书。
谢枕书一字一顿:“你?现在真正的任务是杀我。”
粉色幽灵猫飘向天花板,撞在了上面,它晃动的细绳还荡在两个人的旁边,却?不再被关注。
谢枕书眼帘低垂,没放过?苏鹤亭脸上的任何?表情。他靠近,像根孤军奋战的矛,逼到苏鹤亭的咫尺。那向来锋利十足的眼睛中燃烧着?愤怒,只有一点——他只准自己愤怒这一点。不论是被排挤还是被流放,愤怒对他都是种奢侈品。他不能难过?、不能失望,也?不能愤怒,因为?理智和克制是他仅剩的护身?符。
看看他,他也?还这么年轻,却?要把自己困在领带系就的牢笼下,做个冷漠又沉默的隐形人。
谢枕书说:“骗子,你?说会对我如?实回答。”
他语气明?明?那么强硬,却?透露出几分受伤。
他说:“我都信了。”
在被骗的每一个瞬间,他都信了。他明?知道——
他们离得?这么近,真可恶,谢枕书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就像是被打乱的魔方,明?知道此刻杀掉苏鹤亭是最好的办法,可他总会想起那个吻。
那个在细雪中,蜻蜓点水般的吻。
他知道7-006的狡猾,可那个吻太天真了,它就像一发子弹,击碎了谢枕书的冰层。不仅如?此,7-006还揉皱了他的领带,把他拽出牢笼,牵向一种会上瘾的疯狂。
谢枕书说:“我恨你?。”
他从没有这样清晰地表达过?情绪,也?从没有这样强烈地受制于情绪。当“恨”这个字挤出齿缝时,他得?到了片刻的解脱,也?失去了永远的冷静。
——宣判他的罪吧,朝他开枪,就这一刻。
谢枕书抬起手,掐住了苏鹤亭的后颈,又一次吻了7-006。
罪犯已经聆听了自己的判决,现在,骗子也?该接受惩罚。
这次的吻比之前?两次都要凶猛,苏鹤亭被掐住的后颈无法动弹,他拽住谢枕书的领带,却?抵抗不了栽向谢枕书怀抱的力量。
嘭——
苏鹤亭情急中分开膝盖微痛,哪儿都痛,他还在亲吻中跟谢枕书磕碰到了牙齿,但这些痛感刺激神经,让他跳动的心脏不断加速。
两个人亲密无间,待在同一张椅子里,这或许是他们离得?最近的时刻,连胸口都在贴一起,以至于呼吸频率都不自觉地保持一致。
苏鹤亭艰难地退缩,说:“喂……救……”
救命!
房间里没有监听、没有任务,也?没有大人物,只有他们两个人。谢枕书的对讲机在桌子上响个不停,这动静提醒了他,他一手拉住手铐,把跨坐在自己身?上的苏鹤亭固定死了。
7-006拽了他的领带,7-006要学会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