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把猫耳妥帖地收起, 蹭到了谢枕书的脸颊。那尖梢的毛软软的,像他的发。他感觉自己正被丝绒绸缎包裹,好像成了什么易碎品。
他说:“你在抱了。”
谢枕书就抱得更紧了。
苏鹤亭脸闷在长官的胸口, 声音也发闷:“好啦好啦……”他抬起手, 反抱住谢枕书, 胡乱地拍拍, “再抱紧点我就不能呼吸了。”
谢枕书缓缓松手,又揪住他的领。
苏鹤亭没动, 一双眼睛盯着前,那是谢枕书解开的衬衫领口,里面是长官的锁骨。他喉结微动, 道:“你跟每个告过别的队友都会拥抱吗?”
谢枕书说:“不会。”
苏鹤亭的猫耳顿翘起, 心很好,道:“随便抱会出事的。”他把目光从长官锁骨上挪开,移向别处,这不还好,一吓一跳,“这哪儿?!”
谢枕书说:“破桶子巷101号。”
苏鹤亭道:“完了, 这是福妈的床!”
这房间墙壁是碎花的, 屋顶则做成了水晶吊顶。桌椅板凳都穿着洋装, 扎满了大蝴蝶结, 正是福妈的闺房。她平不准他们个男孩儿进, 隐士以前只是探瞧过一眼,就被福妈揍得哭爹喊娘,只露露能随出入。
苏鹤亭说:“躺在这张床上的感觉非常可怕,好像——”
他话没说完,颈就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苏鹤亭悚然变色, 喊了声“救命”,一扎进谢枕书怀里,恨不得让谢枕书把自己当作抱枕,赶紧揣走。
谢枕书不防,被苏鹤亭撞了个满怀,躺回了。他揪着苏鹤亭领的手一松,顺势回到了苏鹤亭的脑勺上。
露露伸着猫爪,只是出好奇,想摸一摸苏鹤亭。它见苏鹤亭溜了,登精神大振,来了劲儿。只见它撅起屁股,一个猛扑,追过对着苏鹤亭颈狂拍。
苏鹤亭缩脖子,拽皱了谢枕书的衬衫。谢枕书手向下,罩住了苏鹤亭的颈,挡住露露的毛绒攻击。
露露玩疯了,反复横跳,在苏鹤亭背上乱踩。苏鹤亭背部敏感,被踩得直抽气。他抱住谢枕书的脖子,把脸贴到谢枕书的颈边,喊:“我警告你啊,不要不识好歹……啊!”
露露敏捷甩身,扑到枕边,找苏鹤亭的猫耳。但它没抓两下,就被毛绒玩具挡住了。
谢枕书隔着玩具,用一根手指把露露摁倒了。
露露注转移,在被褥间抱住玩具,对着玩具又咬又蹬。
苏鹤亭整个人都在谢枕书身上,他埋脸不动,呼吸微促。
谢枕书眸子半合,罩着苏鹤亭颈的手指由微松的状态变作覆盖。他目光下垂,用指尖捏了捏苏鹤亭,示苏鹤亭没事了。
苏鹤亭装。
两猫相逢,露露胜。
谢枕书说:“精神恢复了。”
苏鹤亭闷闷不乐:“……嗯。”
他尾巴无所事事,东拍一下,西拍一下,最拍到谢枕书腿上,不动了。
苏鹤亭说:“它一直在这儿?”
谢枕书道:“半个小前来的。”
苏鹤亭欲起身,说:“福妈不管它?”
谢枕书没作答,他指尖松开,再捏,动作不轻不重,却存在感极强。
苏鹤亭给捏得发麻,没起来,只觉得一股热气直烧心肺,让他掌心出汗,脸颊发烫。他想松开谢枕书的脖子,又不想被谢枕书见窘迫之态,只能僵持着,咬牙说:“别……别捏我!”
谢枕书停下动作,沉默起来,耳尖被苏鹤亭喷洒的热气烘得泛红。
苏鹤亭以为谢枕书停下会恢复正常,但很奇怪,停下感觉更清晰。谢枕书的手指只是挨着他的皮肤,他都种电流经过的刺激感。
这,谢枕书说:“你的秘密没说完。”
苏鹤亭道:“什么秘密?哦……”他感觉暧昧,临变卦,“我不想讲了,不告诉你。”
谢枕书说:“骗子。”
苏鹤亭道:“什么骗子?这怎么能叫骗?骗你是说假话,我可没说假话,”
谢枕书道:“你说要给我讲的。”
苏鹤亭嘴硬:“是吗?我刚睡醒,说梦话,你……”
他语气一顿,觉察到谢枕书戳了下他背,这下好了,不仅麻,还痒,痒得他腰眼发酥。
苏鹤亭连忙求饶:“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告诉你,我说……谢枕书!”
谢枕书道:“你说。”
苏鹤亭逗他:“我梦见你说想见我,还说很想我,想啊想,说啊说,两边环绕。你真的想我吗?那声音跟真的一——”
谢枕书忽然摁住了他乱蹭的脑袋。
苏鹤亭说:“我就说不要讲了。”
谢枕书道:“真的。”
苏鹤亭一愣。
谢枕书一字一句:“我想你。”
两个人脖颈相交,互不见,但胸口紧贴,都被心跳声吵到了耳朵。
露露“喵”一声,拖着玩具躺在一边,边敲尾巴边瞧他们。
苏鹤亭突然起身,一个翻滚,到了床沿,连拖鞋也没穿,飞也似地进了卫生间。他“嘭”地关上门,半晌蹲下身,单手捂住了脸,尾巴在毛毯上乱扫。
我想见你。
我想你。
我可以抱你吗?
喂——
这家伙搞不好是个狡猾的直球选手。
苏鹤亭心跳不止,他觉得这不是心律不齐的问题,是别的。他试图在这片刻中冷静,但刺激信号又开始作祟,它蹦蹦跳跳,让苏鹤亭发现一件事。
他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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