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信号在脑内奔腾时能覆盖痛觉, 让苏鹤亭种被狂化的快感。他对此十分满意,甚至不太想解决掉病毒。
谢枕问:“什么病毒?”
“斗兽场里的病毒,大姐头说, 它能刺激大脑, 让我打架更凶猛。”苏鹤亭说着放下手, “说起来你也连接过赛场接口, 你种感觉吗?就种……”他冥思苦想,“让你‘嘭’地一下燃起来。”
谢枕的回答很不给面子:“没。”
苏鹤亭说:“哦。”
地铁在行驶中播放广告, 时装模特的立体投影正走来走去。苏鹤亭被广告转移注意力,去观察些模特,随后发现他们还都挺好看的。
谢枕突然问:“病毒痛吗?”
苏鹤亭说:“不痛。”
可能一点, 但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谢枕说:“种刺激病毒会对大脑活动区进行精神感染, 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上瘾。如果你一打架就能感觉它在活动,么你要注意,可能危险讯号。”
他语平静,好像在叙述今天的天热。但他越样平静,苏鹤亭就越警觉。
苏鹤亭竖起猫耳,不想让自己显得害怕, 于故意停顿五秒, 问:“被感染后会怎样?”
谢枕说:“丧失理智。”
苏鹤亭更加谨慎地问:“比如?”
谢枕慢条斯理的, 说:“流口水、裸|奔、大喊大叫。”
苏鹤亭悚然, 无法接受样的自己。他的尾巴焦躁地拍着座位, 一脸凝重:“应该怎么办?!”
谢枕指间的纯净水瓶晃了晃,回答:“找人跟你意识连接,让他帮你看看。”
苏鹤亭说:“得插接口,我脑袋里的隐私会被对方看光,感觉跟裸奔没差别。”
谢枕说:“所你准备选择在大庭广众下裸|奔?”
道选择题让苏鹤亭纠结, 他说:“不,也不要。你确定它会精神感染吗?我现在感觉还行,况且我意志力很强,病毒不一定奏效。”他伸出手指,给谢枕算,“我迄今为止打了么多场比赛,也没疯,它平时不怎么干扰我。”
谢枕了然,反问:“你第一次见到我兴奋了吗?”
苏鹤亭说:“你话问得我像变态。”
谢枕神情自若,重复了一遍问题:“兴奋了吗?”
苏鹤亭说:“……点吧。”
谢枕说:“它已经奏效了。”
种刺激信号不正常,它把人面对危险时的害怕都转换为兴奋,催促着人命搏命。即便它平时不声不响,关键时刻也非常危险。况且谢枕说的实话,刺激感能让人上瘾。
谢枕接着说:“最好尽快找人帮你。”
苏鹤亭抗拒道:“万一对方在我脑袋里兴风作浪,我都没法喊他滚蛋。”
意识连接还隐患,对方可能会留下记号。苏鹤亭不想后一动脑子,意识里全对方的影子。他保守派,看重隐私,不想和陌生人分享自己的一切。
谢枕“哦”了一下。
苏鹤亭坐了片刻,说:“福妈能解决它。”
谢枕说:“你要跟福妈意识连接?”
苏鹤亭顿时寒毛直竖,仿佛福妈的身躯已经冲进了他的脑袋里,正举着手册在狂敲他。他立刻说:“算了……别!我永远不会跟她意识连接!东西就不能靠手术解决吗?打开我的脑袋,把它从里面拿走。”
可福妈检查苏鹤亭的时候都没发现刺激信号,它们隐藏很深,平时都沉睡在大脑里。苏鹤亭越想越焦躁,尾巴忠实反映了他的情绪,把座位拍得“啪啪”响。
谢枕说:“你总不乱来的朋友吧。”
苏鹤亭转过头,凝视着谢枕,半晌后,问:“你说隐士?”
谢枕“嘭”地捏紧了纯净水瓶,瓶盖突地掉落,滚在两人脚边。他锋利的眼尾冷冽,仰头把水全喝了。
苏鹤亭对长官的恼火一无所知,他还沉浸在忧愁里,自己否决了自己:“他也不靠谱,搞不好会心血来潮,在我脑袋里堆积木。至于佳丽,她大姐,喊她跟我意识连接怪不合适的。”
还谁呢?他在生存地可信赖的就么几人。
谢枕捏着空水瓶,一言不发。
苏鹤亭说:“你——”
谢枕说:“空。”
两人对上视线,地铁正好到站,门“哐”地开了,广播通知他们下车。谢枕没等苏鹤亭回答,捡起了瓶盖,起身下去了。
苏鹤亭跟在谢枕身后,把手臂枕在脑后,喊道:“干吗突然走么快?”
谢枕说:“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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