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禁|室门检测系统没有发出声音, 说明来人身份特殊,级别远超大姐头,在监|禁|所走畅通无阻。对方停在门, 叩响了门。
大姐头神态庄重:“请进。”
□□室门便开了。
卫达身穿旧t恤, 脚蹬运动鞋。他右裤腿里是空, 所以拄着拐杖。他剃了个平头, 不苟言笑,一双眼酷似猎隼, 还没有进门,目光就锁定在苏鹤亭身上。
大姐头说:“卫老板!”
卫达直接越过大姐头,说:“你出去。”
大姐头态度不卑不亢:“审问要确保三个人在场, 这是刑规矩。”
卫达抬起拐杖, 拨开凳子,没有回答。大姐头听见脚步声,这才发觉走廊里都是人,都是卫达人。以和尚为首武装组成员全部被卸掉了武装,待在走廊尽头“休息”。监|禁|所已然被卫达接管,大姐头甚至没收到任何消息。
速度真快啊。
大姐头无语皱眉, 把打火机揣回裤兜里, 走出监|禁室。她身形高挑, 又穿着高跟鞋, 在一群黑压压装墨镜男里竟然不弱分毫势。她没关上门, 而是说:“这里姑且还受刑管控,卫老板,你人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枪抵到了大姐头,举枪墨镜男说:“别废,老板让你出去, 你就赶紧出去。”
和尚和武装组成员突然整齐地站了起来。大姐头转头,看向举枪墨镜男。她朝和尚他们举起手,示意他们别动。
墨镜男用枪顶了大姐头脑袋,骂道:“听不懂吗?臭女人!”
和尚旁边年轻人说:“妈!你说什——”
他音未落,就被后方枪托砸了一。
和尚和武装组没受过这种屈辱,他们常年在黑市活动,没做过护送大老板任务,对大老板事作风都仅限听说。刻见大姐头受辱,不禁个个怒火中烧,对墨镜男怒目而视。
大姐头不一样,她比和尚他们更了解卫达发家史,知道人脾性,硬杠只会让自己人吃亏。她银发乱了些许,但不影响她镇定。她抬手拨开枪,状态轻松:“嚯……不至于舞刀弄枪,都是熟人。劳烦让一让,我好过去。”
墨镜男退后一步。
大姐头说了声“谢谢”,然后目不斜视,经过他们,带着武装组拐向另一头,进了平时不用会议室。
苏鹤亭听见了外小小风波,他乐于见到武装组吃瘪,但也不得不承认,卫达派头可比他儿子大多了。
卫达坐,把拐杖放到边上。他坐姿像钢针,看着苏鹤亭眼神里也像含有钢针。
苏鹤亭猜他第一句会说什。
这时,卫达刚好开:“礼物我收到了,苏先生,真是份大礼,值得我连夜赶来,当谢谢你。”
苏鹤亭抽动鼻尖,感觉刺激信号正在蠢蠢欲动。他说:“不客,你果喜欢,我可以再送。”
卫达双手撑膝,隔着桌子和苏鹤亭对视。他眼神不像是刚刚经历丧子之痛人,里没有一点儿悲伤。良久后,他说:“再送?你已经杀了我儿子,还想要杀我谁?苏先生,你真不讲道理,知新可没有杀你爸妈,也没有杀你朋友。他跟你做做游戏,你却认真了。”
苏鹤亭比卫达高,在阴影里俯身时,竟然还有些压迫感:“那你该反省,卫老板,你该会卫知新,有些游戏玩不长久,得提做好付出代价准备。”
卫达说:“你要在这里忏悔。”
苏鹤亭嚣张地说:“哈——?”
卫达看着他,重复道:“你要在这里忏悔。”
苏鹤亭说:“你做梦吧,更方便一点。”
卫达说:“我知道你会这说,但杀人总不是好事,你对那些死掉人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苏鹤亭说:“好问题,你愧疚吗?咱俩半斤八两。”
卫达抬起手,在桌上合十。他身上有股凶悍之,像个亡命徒,他确实就是个亡命徒:“你太嚣张了,苏鹤亭,我给你机会忏悔是给福妈子,但你反应令人失望。我不该对你抱有期待,说到底,你就是个黑豹,黑豹全他妈是疯子,你们欠我还不清,是我宽宏大量,没有追究,可你干吗了?你杀了我儿子。”
门墨镜男鱼贯而入,他们分列成左右,把苏鹤亭摁在桌上。苏鹤亭抬不起头,后脑勺上顶着枪。他没记忆,不知道卫达跟黑豹有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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