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鲜血迸溅。
子弹穿透颅骨, 没有留任何侥幸的余地。
但他的冷酷又甚至带有一丝温。
子弹从眉间穿,夺走敌人的呼吸,赐干脆利落的死亡。
琴酒没有任何抵抗。在最一刻他只来得及投去安静的一眼。
那视线里没有首领见惯了的怨愤与恐惧, 简单得不可思议。
像枪口萦绕向上的那缕白烟。像沉默的顽石。像地狱深处滚沸的岩浆。
琴酒连一字都没有说。唯独那具身躯倒了。
正如首领片刻前垂眼睛时所注视着的那样, 一具尸骸一堆无意义的肉块。
“……”
首领在心底冷静地倒数时间。
怎么。他人的死亡,自然不会在首领心里掀起什么波澜。
不如说:直接或间接死在他宰治手上的人早就难以计数。活着时前来暗杀港口黑手党首领的杀手们, 曾几度让属们被迫用高压水枪冲刷本部大楼正门;死若有地狱,他宰自当供认不讳, 届时若有什么刑罚, 尽皆使来便。
但他本应感到轻松,……本应比现在更感到轻松的。
不区区琴酒。不区区一条狗…………
首领宰心里嘲笑了自的怯懦。黑暗那点萤火颤颤摇曳了一瞬,很快又熄灭在早已决意的命运。
——时间到了。
那句尚且温热的尸体, 连同溅满了半面墙体的血迹脑浆,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宛如从未出现。
首领冷嗤一声,定了决心。
——他的试验成功的:
这世界, 果然在排斥着“外来者”。
由于脆弱,无法接受与本源基石相冲突的力量;而同时正由于这份脆弱,在察觉到“外来者”不具有威胁之,会迅速而本能的“排外”。
就像……用橡皮,擦掉书页上不合心意的某词汇一样。
只不这次擦掉的,什么人的存在罢了。
首领摇了摇头, 制止了被这一现象惊得端起武装的属们。
“我没事。”首领简短地说, 转身来着自的游击队队长与干部。
这两位常与死亡打交道的黑手党成员被惊到了。但他们毕竟经历不知多少次危机,此刻虽使用了异能力警戒,却都没有轻举妄动。
“宰先生,这有负责接应的敌人吗?”岛敦轻声问, 眯起虎的眼睛四细细观察。
“有人用异能力救走了同伴的尸体?”尾崎红叶则这样推断道。[金色夜叉]在她背漂浮于半空,刀半出鞘,寒光闪烁。“妾身这就让属去排查。”
这句话说完她便要命令属,打算地毯式搜索上层固若金汤、重重武装的黑手党拷问室。
“不必。”首领出声打断,只说,“我大概已经明白了。”
什么明白了?明白了什么?
这句话说得不清不楚,完全没有前提要,直叫人听得一头雾水。但听到首领这样话了,两人便依言垂头来,甚至连异能力都收了回去。
在黑手党内部,首领的命令绝对不能违背的铁律。
更别提——
将港口黑手党展到如此规模的,眼前这位仔细想想还于轻的二十二岁的男人。
可,从这人口所吐出的命令,没有一条不曾应验的。
正这种宛如被恶魔所赐福/诅咒的聪慧头脑,令所有知晓港口黑手党这一庞然大物的人,都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
就像有人曾经说的那样。
‘无成为杀人的一方,还救人的一方,都不会出现超出你预料的事。能够填补你的孤独的东西在这世界上并不存在,你只能永远在黑暗彷徨。’*
这话说得对极了。
他便笑着在黑暗坠向最底层。
但——在这程里,他还需要把一切碍事的阻拦全都排除掉行。
首领对着表示敬畏的两位部露出微微的笑意。
“敦君,”宰命令道,“把人带进来。红叶姐,把单向玻璃撤掉吧。”
岛敦立刻毫无异议地听令转身,而尾崎红叶亲自走到墙边,操控按钮降了作出伪装的整面墙。
在障碍物解除掉之,显露出另一件囚室。
“哦呀?”首领难得有些惊诧地扬起了眉,“怎么。你们正派反派之间,感这么好的吗?”
坐在另一边、硬生生目睹了这一切的,自然只可能工藤新一。
高生侦探被死死捆绑在椅子上,椅子则固定在地面上。那些黑衣人将他牢牢困缚好、确认高生没可能挣开之,便依旧不一言地退出了囚室。
最开始工藤新一还试着乐观起来宽慰自:没事的。这没什么。这不挺好的吗?感觉他都在吊环上吊了快一辈子、胳膊腿都快不属于自了,能稍微坐着歇一会儿不错啊。……然,在这场刑讯开始连一分钟都不到,工藤新一就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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