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把嗷嗷大叫的五条悟拉起来,给了他一个紧紧的、紧紧的,快要把胸口空气都挤出去的拥抱。
“…………欢迎回来,悟。”
夏油杰说。
五条悟愣住。
他听明了这句话的含义,却宁可己听不懂。
“你……知道,我都做了什么?”
他忍不住问。
“是啊。就你聪明?”夏油杰嗤之以鼻,把人放开之后还有不解恨,愤怒地面前的肩膀上锤了一拳,“你再往那条歪路上走,估计夜蛾老师就要让我把你揍回正途了——还是你这几年脑子真的烧傻了?”
夏油杰忍了忍,没忍住:
“再说了。我们这两届的学生,还有谁没上过太宰先生的课?”
他盯着五条悟震惊到掉色的表情,己也惊了:“你真不知道我们的上课内容?”
“……”五条悟默默回头,他那惯于操纵人心、从不做无功、简直像手握剧本一样看透了未来的老师,正依靠门框上,懒洋洋地笑了一下。
(从那么早之前)
(就给我安排好了无比幸福的未来吗)
(老师…………)
五条悟感到不人放心的恼火,品味到一做了许多丢脸情、全其他人看眼里的羞耻。
还有一股轻飘飘、软绵绵,叫他整个人都宛开着无下限术式、飞到空中的轻盈。
他感到鼻酸,像是融化世上最珍贵最柔软的情感里,不由得眨眨眼睛。
为了转移这种叫人无措的情绪,五条悟选择嘲笑己的挚友:
“以,杰到底和谁输了?”
夏油杰:“……………………:)”
夏油杰:“和另一个世界的‘五条老师’。”
夏油杰:“至于我到底输没输,你和我出来一下。”
五条悟也笑,“好啊?”
他揉揉己的一头毛:“别担心啊,杰。那个偷算什么本,回头我帮你揍回去哦。”
刀光剑影。
火花四射。
今天的两个人全把“最强”的包袱放地上踩,站这里的,完全只是两个笑容灿烂、重回青春的年轻鬼头吧。
……然后这两人就曾的班主任制裁了。
夜蛾正道简直要崩溃,哪怕戴着墨镜都遮不住他目死的表情。
这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忍不住咆哮:“悟就算了,杰你是怎么回?!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还有那个家伙呢?!另一个世界的五条悟??可恶!说着‘庆祝一下新世界的杰’就去约架了算什么庆祝方式??!还差把整个操场都毁了!!喂!你们两个人到底有没有注意听?好好给我反省啊————!!!”
长达十余年的说教,叫夜蛾正道几乎一看到两个问题儿童就手痒。
不过……
他看了看满脸不耐烦、显然左耳进右耳出的五条悟,心底忍不住浮现出些许笑意。
(这可真是,久违了呢)
(欢迎回来,悟)
……不过欣慰归欣慰,头疼还是少不了的。
夜蛾正道正想压着人去给太宰鞠躬道谢……或者道歉也行,为了五条悟数十年一日的不省心。结果他一眼没看住,五条悟就怪叫一声、冲过去了。
“可恶!!你们做什么啦、这是我的老师哎——!!”
这份幼稚也是数十年一日吧。
另一边,两个问题学生差掐起来的候,不知从何起,首领太宰就招待到沙发上坐下来了。
身穿修身黑西装的男人懒洋洋的,两只袖口略显不羁地卷了上去,露出从手腕一直绑上去的洁绷带。
他依旧还是绷带缠绕着左眼,只是既没穿港口黑手党首领的漆黑大衣、也没戴身份象征的殷红围巾,全身也都没什么令人惊惧的上位者气势。
那张隽秀的面孔依旧没什么血色,鸢瞳弯了弯、冷冷淡淡笑起来的候,就添上几分叫人爱怜的病气。
………………于是不由主的,家入硝子就撇下不靠谱的同班同学们,主动上前招待久别重逢的“太宰先生”了。
从京都府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过来有情办理的两位女咒术师,庵歌姬和冥冥,本来还既警惕戒备地、看着这位仅以一介无咒力者身份就颠覆了整个世界的,宛魔鬼般聪慧的男人。
但是家入硝子然而然和那个太宰攀谈起来了。
只剩们两个手捏术式站那里,岂不是宛傻子一样??
犹豫了一下,两个人警戒地坐长沙发边缘。
再简短聊了一会儿,搭配着另一边夜蛾正道绝望的说教声,不知为何这个角落里的气氛愈发显得轻松和令人舒适了。
而等到五条悟满脸不爽地扑过来、一屁股挤开庵歌姬紧贴着他老师坐下,庵歌姬才发现己不知不觉都把茶杯端手里了。
庵歌姬:??!?!?!?!
一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先检查己是不是还神志清醒,还是应该先怒喷一顿愈发不靠谱的五条悟比较好。
这候五条悟像个长条毛猫一样整个人挂太宰治身上了。
这人扔掉那份不该背负的肮脏黑暗之后,干脆把脸皮也一并丢掉了。
他比候更会撒娇,也更加黏人。
像是尽情享受最后的狂欢。
像是一眼不错,仰望着这辈子都绝不会再有的绚烂焰火。
“老师!”五条悟大声嚷嚷,“你有我了,庵歌姬没什么好看的,为什么不多看我两眼啦!!!”
庵歌姬:“。”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啊啊啊啊这个可恶的家伙——!!
这候,那位叫人不知该何对待的太宰先生,冷冰冰地叹了口气。
也不把猫撕下来,而是手狠狠捏住五条悟的下巴、直接把人掐着脸转向庵歌姬。
“对女士太失礼了。道歉。”太宰治说。
五条悟捏出鸭子嘴,冲着庵歌姬龇牙:
“对唔起~”
庵歌姬:“………………”
这一瞬间,对太宰治的敬意空前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