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始夏油杰房间，可又觉得这人最近气息令人捉摸不定，所以绕路先了五条悟房间。
窗帘合上，只有一道光束泄了进来。
五条悟却坐在黑暗里，两手支额顶，见她进来也只是动了动眼睛。
“硝。”
声音有些沙哑。
“是吗？你见到戚风了啊？”
硝忍不住又点烟，但只从口袋里拿出了刚买pocky和香烟巧克力。
退居方她根本有和戚风见机，只能从同期们反应来推断一二，看来并不是她可以期待那种。
“她说了什么？居然让你这么难过。”
这还是硝第一次见到五条悟露出这样、称得上可怜兮兮神情。
她一直觉得脆弱这个词和五条悟无缘，直到窥见了今天这一幕。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她都拍照记录留念了。
巧克力不可能给他，所以硝递了一根pocky过。
五条悟干涩地嚼吧嚼吧碎了，一声不吭地吃完了。
补充糖分让大脑转动，他攥住了拳头。
“她说她不是我记忆中那个人了。”
“她说如果我杀掉她，那么杀就杀。”
“她拒绝了我，不跟我回来。”
虽然是说给五条悟听，但也扎在了家入硝心口。
她“咔嚓”一下咬碎了pocky，五条悟抬起脸，黑暗中钴蓝色眼眸黯淡，一向游刃有余将一切尽数掌握在手中脸却罕见地显现出一丝茫然。
白色碎发低垂，从硝视角只看得到对方雪色睫毛和紧抿唇角，像是条被冷水浇灌，而显得落魄狗勾。
她不合时宜地起坂元裕二《四重奏》中一段话。
告白是孩事情。
成年人直接用勾引，勾引第一步——抛弃人性。
基本上有三种套路：
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狗勾。*
现在五条悟就无师自通了第三种，既可怜巴巴又让那个人关注，让那个人喜欢心情快要溢出来了。
尽管他本人好像还有意识到这一点。
可是戚风又看不见他这一，而且是否来太迟些了？
“硝，怎么办？”
“我不明白。”
“我不懂。”
“为什么？”
她叹出一口气：“你这是要我安慰吗？”
五条悟又不说话了，盯住她不动。
“我可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你对冥学姐说过吧？因为她很强所以不哭，也用不上人安慰。你比她还要强，也不是孩了，知道怎么排解情绪吧？不要露出这种让人发笑表情。”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啊？
硝抵胸口，为什么心痛无法用反转术式治愈？
“……你说很过分诶硝。”
“哦，回嘴说明你还有精神。”
家入硝听五条悟说了当时对话，认同他所察觉到求救讯号。
她认为戚风一定是要回来，就算表现再拒绝，内心深处也一定有这样企盼。但是她无法迈过自己杀人那道坎，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有被拯救理。
所以才反复地和五条悟强调自己杀了人，才觉得五条悟要来杀了她。
但她又唯独不死在曾经朋友手中。
“无法理解她就再追问她，不跟你回来就再追逐她。这不是你能干出来事吗？”
硝垂下眼眸：“但只有一点，如果事态到了不可挽回地步，不要让她死在你手里。”
不然你悔。
“……我知道了。”
五条悟眸中重新燃起了热度，神情执。
“我她带回来，一次不够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直到她肯回来为止。”
“谢谢你，硝。”
“道谢了？真难得。”
“下次请你吃饭。”
“别了，我可不被别女孩嫉妒地看。”
“诶~这也是办法嘛。”
家入硝走出了五条悟房间。
她不知道自己话有有对五条悟起到作用，她自己很乱，心情沉甸甸让人难受。
其实在今天，她对戚风杀害咒术师同僚调查已经有了进展。
她在现场察觉到疑点在事二次调查时，都被完美地遮掩成和记录别无二致内容。
来在某次和竹原朋友抽烟聊天时听到对方说，竹原那天跟他说要护送两个女孩一个地方，可记录却说他是郊区调查诅咒集聚现象。
这份不一致让硝一直不通。
昨天洗澡时忽然将这两个女孩和头那对双生对上了号，也不知怎么，她看那五名调度迅速高级咒术师增援，再看看他们仿佛克制妹妹术式，有了咒术届要设套将戚风赶尽杀绝可怕猜测。
仅限于猜测。
可是至于吗？
她不通。
但如果戚风是因为察觉到这一点，而被迫杀害同僚，被迫站到了对立……
命运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戚风现在在什么呢？
她过还好吗？
五条悟说她瘦了，不连饭都吃不饱了吧？
看你了啊，五条悟。
家入硝压住要抽出香烟手，推开了夏油杰门。
他房间窗帘拉开，看似在光明中，可黑发少年依旧披散头发，攥心脏处衣角剧烈地咳嗽。
额头因为痛苦蒙上一层细汗，夏油杰抿紧了唇，神色近乎惨淡，许久才叫出她名字：“硝。”
“生病了？要我帮忙吗？”
他摇了摇头，冷静说：“不需要。只是有一点……不太舒服而已。稍微忍一下就好了。”
“……哦。”
家入硝一言难尽地看他倦怠神情。
这状态比五条悟还要离谱。
她突然起来自己这位同期要比上那位更早更早地明白自己对戚风心意，和她也有更加深厚感情。
情痴吗这是？因为被幼驯染拒绝回来所以就变得这么痛苦？
……不对。
她否决了自己猜测。
夏油杰确实喜欢戚风，这件事高专除了当事人戚风和五条悟外怕是有人看不出来。
但这似乎已经是他在戚风叛逃第二次见，而且五条悟说杰昨晚到时候都和戚风式见，所以这还不至于。
哦……禅院甚尔。
硝起五条悟说那个将戚风带走诅咒师。
戚风和那起事件诅咒师在一起，是因为这个吗？
硝不知道。
对于有主动倾诉欲望夏油杰，她有什么好说，只是陪待了一，最实在是忍不住，沉默地在阳台开了窗。
“要来一根吗？”
“不用了。”
“……算了。”
她也停下了手，只是眺望远处风景。
在她身，坐在椅上夏油杰低垂头，滋生出了无限黑暗念头，所谓有咒力世界，不也是九十九基提过一种吗？
无论是理智还是情感都让他抛下现在看似平和一切，从岌岌可危咒术师危楼跨到幼驯染在那一边。即便结局是在黑暗泥潭中越陷越深。
但是名为束缚蛛丝拉住了他心脏。
每每到幼驯染和那个术师杀手离开背影，每每有所法，束缚就在心脏带来无法忽视拉扯刺痛感。
偏偏这份痛苦，又是他和幼驯染还在连接证明。
越是痛苦，越是无法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