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金光灿灿的赤宁兽眨眼前又变成银色巨兽,随后又以迅雷之速化成赤褐,液体般的虚土转眼凝固成坚硬石甲,赤宁兽一声厉吼,以躯做器,径直撞向巨之拳。
轰隆——
巨□□头被撞得粉碎,赤宁兽身上的石甲也化成碎石,落下后却在半空凝聚,重爬到赤宁兽身上,一次,虚土化成层橘红薄焰,赤宁兽四足上的火焰大涨,威力暴涨数倍,再加上半空一道风劲加在赤宁兽身上,赤宁兽速度大增,顿时化作残影,冲向巨。嫣华已然看清赤宁兽的身影,只能看到一团焰绕在巨身边,嫣华顿感妙,忙令巨后退,妨四周地面隆隆两声,五根巨大木柱陡起,将巨困在其中。
锐爪划过坚硬岩石的声音突兀响起,刺破耳朵般难听,几道火光似剑火般在巨身上闪起,巨动作一僵,很快便四分五裂,化作碎石轰隆滚到地上,砸起一阵尘沙。
嫣华挥挥手,驱散尘沙,跃到半空道:“师叔,打了!”
远处的草木间才跃起一道半透明的影子,贴着隐身符箓的南棠渐渐现身,稳稳落到飞回来的夜烛背上,笑道:“就累了?可我还没试我的玄灵千机图。”
“你找别吧。”嫣华只要一想要和千机图里那十来个傀儡对阵就头大。
南棠和夜烛在流云阁的二层小闭关了十多日,潜心钻研虚土,顺便将《御风诀》与《木牢术》琢磨了一番,赶在与月枭约定之日前两天关,一来就接着嫣华要她喂招,嫣华和她打了两场,屡打屡输,已经吃消了。
虚土果然她所想那般,可以任意改变五行属性,只要她能拿捏灵源分寸,土在她手里,可以是最坚硬的岩石皮肤,也可以是最尖锐的利器……她能给夜烛最强的防御,也可以配合赤宁兽的五行属行给他最强的攻击,再加上速度与控制以及无可及的疗愈术,她有把握即使一次性遇上三个结丹圆满期修士的围攻,也能全身而退甚至拥有一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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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之期转眼就到,南棠应诺赴月枭之约。
次除了夜烛之外,她谁也没带,拿着小鲛珠找到土地爷。土地爷将她带到隐蔽暗室的传送阵前,以小鲛珠为阵眼启动传送阵。一阵白光过后,南棠与夜烛回到银沙湾。
银沙湾的宫共已经浮海面,两个鲛站在殿前将她迎了宫殿。
“小友,多日见,在银沙集可?”月枭在殿中,一见她就笑道。
今日他着一袭月白鲛纱袍,鲛纱带着浅浅华光,与他瞳眸颜色一辙,他又笑得眉眼弯弯,愈发显得那双眼波光潋滟。
南棠总觉得他的眼睛像会蛊惑心,也敢与他多对视,也笑道:“多亏仙君照顾,在下在银沙集很,多谢仙君。”
“是值一提的东西,小友太客气了。”月枭摆了摆手,又问道,“小友的神识灵力可已恢复?”
“托仙君福,已经恢复了。”南棠回道,“故今日特来履约。”
月枭点头微笑,似有赞许:“小友是个守信之。”
南棠也回以一笑,转头搂着夜烛在他耳边小声道:“在里等我,嗯?”
夜烛鼻子哼了哼,趴到地上,斜睨她与月枭。南棠揉揉他的脑袋,起身向月枭道:“仙君,我准备了。”
“请吧。”月枭做个“请”的手势,带着南棠往海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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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时,二就到月枭母亲的沉眠之地。
洞内情景与南棠第一次来时一般无二,次两没有过多交谈,月枭将南棠带到潭边后,南棠便盘膝坐到潭边莲座上,冲月枭点头示意后便闭上双眸。
神识展,包裹整个池潭,她右手捏诀,催动《天诀》,先向潭中鲛注入一丝气,再以神识融合气探入鲛体内。
一边查探,她一边蹙起眉来,闭着眼朝月枭道:“仙君,令慈的经脉损毁得很严重。”
体经脉万千,本就极度细微复杂,与内伤外伤同,非靠着气就能立刻修复的,需要一根一根地修复,凡错上一点,就是前功尽弃。南棠是医修,对经脉一途毫无研究,再加上女鲛的经脉断得乱七八糟,修复起来是件很艰难的事。
月枭的声音响起:“我知道,小友只管一试,管成与成,本君感谢小友。”
南棠没再多话,继续探向她的丹田与识海。
月枭提过,他母亲除了经脉受损外,魂神也受到重创。□□可复,魂神,南棠一点把握没有。
神识融合气,一点点探入他母亲识海,直到南棠看到一个诡异的神识虚空。
无数陨星将天宇撕得四分五裂,一颗接一颗或掠向远空,或坠落到眼前的无边黑色海域中,海域掀起巨大漩涡,漩涡中心仿一个能将吸入的甬道,漩涡的正上方,浮着一个双眸紧闭的紫鳞鲛,正是月枭的母亲。
一切景象,显得惊心动魄,可四周却没有一点声音,没有海浪声,没有风声,没有陨星坠海的声音,沉默得像是一幅会动的画。
漩涡中心的甬道另一头,又隐隐约约浮些奇异画面,勾引着沉沦其中。
南棠觉屏息般小心翼翼靠近,想要看清甬道那头的景像。
虚无的山峦、宫阙,仿佛沉在海底,又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她甚至看到遥远的浮舟,四野飞翔的修士……
越看,她越觉地被吸入其中,可忽然之间个神识虚空仿佛感觉到她的闯入,整个海面陡然间浮起无数金色符文,滔天神压夺魂而来,重重刺入南棠神识。
“唔!”南棠神识被弹,脑中剧疼袭来,她可扼地抱住头,疼得蜷起身来。
“小友?!”月枭飞快上前,将拥入怀中,手掌印在她背心,一边渡灵给她,一边急道,“发了事?”
“你母亲……魂神……被困在识海中……她的体内,有个……可怕的禁制法阵……”
交代完句话,南棠再也承受住阵剧疼,眼前一黑,晕在了月枭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