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贺寒和容桑桑似乎遗忘了一般,也没什么优待地安排进了种田养猪的队伍中,
在没有闯荡江湖之前,容桑桑也是家中娇养的小姑娘,一点粗活也未干。
贺寒虽有心护着她,却也是有心无,他废了经脉武功后,体还不如一个普通人,下地种田已经够辛苦了,更难为桑桑分担些什么。连深爱她的贺寒都如此,容桑桑是有意向其他人求助,也无人理会她。
放在去,这如花般娇艳可人的少女,稍微软声细语说几句,泪眼朦胧一下,便有正义少侠挺身出勇于助了。
可惜,现在这是在魔教的地盘上。
种田这种劳作果然是最容易磨掉一个人的傲气棱角的方式,这些江湖正道人士在强压着日复一日的种地干活后,每天都身心俱疲,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才短短三四日的工夫,容桑桑发现自己手上脚上磨出了许多水泡,疼痛难忍,白皙娇嫩的脸蛋也是晒红了晒黑了。从未吃这苦楚的容桑桑,委屈又难,却想象不到还有比种田还可怕的情。
看着宽敞的木栏中一群小猪崽,哼哼唧唧地叫着,还有里面传出的难忍的臭味,容桑桑脸色更加煞白了。
说容桑桑一个小姑娘了,是那些大侠前辈也忍不住道,“不如还是种田吧。”
比起养猪,他宁愿去种田。
堂堂正道侠士,竟然要沦落成庄稼汉或者猪倌,何其惨无人道。
圣教教众抬了抬下巴,“这哪由得挑三拣四的,好好干。”
“这可是我教主非常看重的一批小猪崽,可得好好养了,一只都不能有任何闪失。”
“还有关于养猪项如下有几点,也要记住了……”
哪怕高兴于有正道人士代替他养猪的活计,但这关教主交代的重要任务,下面的教众还是不敢有所轻忽。
容桑桑发现神医谷的弟子不需要种田养猪,只是包扎看病这轻松的小活计。她好不容易抓到机会与林素秋说上话,求她帮帮忙,让她与神医谷的弟子有一的待遇。
林素秋对容桑桑还有几分印象,也没什么恶感,但还是摇了摇,“抱歉,容姑娘,这件我做不了主,也帮不了的忙。”
许是经历了磋磨,容桑桑原来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也染上了几分羞恼和恨意。“是故意不愿意帮我么?为裴离哥哥喜欢么么?”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容桑桑抓住了林素秋的手臂。
林素秋皱了皱眉,淡淡道,“容姑娘,想多了。我只是不愿意为了,得罪了江教主。”
毕竟她想要护着神医谷还有师父同门他已经很不易了,实在无顾及他人。下一刻她袖中金针翻转,轻轻一扎,容桑桑便痛得自己松开了手,往后退去。现如今林素秋也多了几分防身的厉害手段。
她又叹道,“至于裴离,我想他已经自身难保了。”
偌大一个江湖,江明月迟早也能找到他。
“裴离哥哥?”容桑桑微微一怔,眼中的恨意越发强烈,“南宫溟已经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肯放我?”
从进入江湖这一路来,她一直顺风顺水,自在快乐,南宫溟护着,有贺寒护着,有商池有裴离,还有戚星。现在他不是了,是废了武功,或是根本见不到,也不知道她在魔教吃苦受辱。这一切都是为江明月。
林素秋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惋惜这个曾经在众人眼中天真烂漫,温柔可爱的小姑娘,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但还是认真地说了一句,“红颜厄毁容的,裴离是罪有应得。”
无论江明月是何身份,裴离以毒药害人,苦主报复,神医谷也无话可说。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
这是容桑桑第二次听到红颜厄这个名字,红颜厄?毁容?与南宫溟还有裴离都有关系。
她呆愣在原地,似乎想起自己以前在御剑山庄的时候,对江明月与贺寒的未婚夫妻关系,又是羡慕又是酸涩。
那时她对贺寒已经微微心动了,看到他之间的亲密举止,人前努微笑,背后却忍不住哭泣。
有次见了南宫溟,与他玩乐喝酒喝到半醉时,辛酸委屈地说一句,江明月那美的容貌,只怕谁见了都会喜欢她的。
那时南宫溟说了什么,
他说,这世上谁也不能比我的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