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关在城郊外宅子，聂文乐上次见我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段亭那里，不那边情况如何。
我本来之前就准备让人去一趟段亭那，但后来我被子关起来，这事就耽搁了。
想到这里，我让宋楠赶车去往关段亭地方。
行到京郊宅子，门环上灰透露出这里恐怕已经很久没人进出。宅子里静悄悄，院子里摆大缸里面只有污水，蜘蛛网爬满墙角。我要踏入主屋前，宋楠先一步拦住我。
“主子，还是属先进去吧。”
我道他在担么，他怕里面是一具尸体，会吓到我。我刚想说话，主屋门就像是被么东西砸了一，发出哐当一声。宋楠登时挡在我面前，我愣了，随后从宋楠身后走出，盯着主屋门看。
虽然我没看清是么东西砸门，但既然有东西砸门，就代表里面有活人。
我猜想在推开主屋门后得到验证，但我还是被里面情况吓了一跳。我根本认不出里面人是段亭，他满头乱发，瘦骨嶙峋，露出衣服腕子和脚踝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因为瘦，眼睛就显得更大，像两个黑黢黢洞嵌在枯黄脸上。
他看到我，双眼瞪得更大，先是往后缩，随后又手脚并用往我这边爬。他脚上有锁链，爬不了多远，手连门都碰不着。
门后屋子散发出一股浓烈恶臭，令人作呕，我不得不用帕子捂住口鼻。段亭像是闻不到，他就瞪着那双没么神色眼睛，趴在那里，着我有气无力地喊：“吃……吃……”
方才出城前，我想路上会遇到其他难民，就让人买了些食物。倒还剩了些许，此时也能派上用场。
“拿吃给他。”我吩咐道。
食物刚递到段亭面前，就被他一手夺过，但他实在没么力气，手接食物都抖，导致食物不慎掉在了地上。他口里发出“嚯嚯”声音，着急用两只手去捡。
我看他抓起地上食物就要吃，实在忍不住说：“掉在地上就别吃了，马车上还有。”
段亭置若罔闻，把掉在地上食物吃得干干净净。他吃完，又我伸出手，“求……求你，吃！吃……！”
我抿住唇，让人再给他送食物和水，这段亭吃总算变慢了些，但我也看到他吃到后，把脏兮兮手指都放在口中舔得干干净净，仿佛那是么绝世佳肴。
宋楠略微侧身，想挡住我看段亭视线，“主子还是别看了。”
我垂眼，低声道：“你找人把这里打扫干净，也给他洗个澡。之前照顾他人应该很久没来了，新找人吧。”
我说完准备离开，可这时屋子里段亭喊住了我。
“你别……走！”他身体虚弱，说一个字都要大喘气。他似乎很怕我走，声音急迫尖锐，“我有……要事……要说。”
我没么话好跟段亭说，于是脚步并没有停，直至他说出林檀名字。
“关于林……檀！只要你……放了我，我跟你说……说当年相！”
我顿住脚步。
此时段亭像发现了离开这里希望，竟一口气把后面话吐露出来，“其实要我杀林春笛人不是林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