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潘美琳手中的动作忽地停住了,接着,她侧了脸去怔怔地看向对方。
她不知他为何会突然说这些,但霎时间的脸红心跳却让屋内的气氛变得更为尴尬。
遥想当年,那时那个青涩的自己曾对一个男孩心生了一些特有的情愫,美好纯真有如清晨的雨露。
可他们的故事没有轰轰烈烈,没有你侬我侬,短暂仓促的就似一场烟花,一眨眼的功夫便再无觅处。
她没说话,很快,撇过了脸去,手忙脚乱地整理起了桌上的瓷杯,而那杯子却属于另一位病人。
“我自问也读过不少书,可天生嘴笨,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来,美琳,我...我听雨桐说你如今也是...也是一个人...”
很怕被拒绝的韩骓话至后面气息竟愈发的微弱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一鼓作气一坦肺腑。
“我一心从戎,对男女之爱认识的稍迟,可这些日子以来,我渐渐发现自己对你有了些不太一样的感觉...”
“韩骓我...我是个克死了丈夫的寡妇,是个不祥的扫把星...”
还没等对方说完,潘美琳便情绪激动地当即打断且还复述起了那日自己被蒋寿痛骂的言辞来。
“我不许你这么说,蒋伟章的死与你无关,你是个善良的女子,我不允许你这般自怨自艾。”
可话至此处,想起了伤心事的潘美琳却已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一股惜玉之情油然而生,韩骓赶忙冲下床来,微斜着身子朝潘美琳一步一步挪了去。
可还没走出五步远,右侧肋骨的伤抻的他一阵剧痛,只听“哎呦”一声惨叫,他一个趔趄好险跪倒,潘美琳见此,顾不得拭泪,立即冲上前去,欲要搀扶对方。
而眼疾手快的韩骓顺势将其抱紧,哽咽着继续倾吐着一腔热情:“从前的不幸不能代表未来的,你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相信我们也可以同样拥有幸福和完整。”
起初她还一直迟疑不决,可慢慢的,潘美琳在韩骓爱的灌溉下逐渐打开了心结,决定忘却过去,开始新的人生,于是互生爱意的潘、韩二人两个月后于香港正式结为了夫妻。
一年后,受丈夫影响,潘美琳加入了同盟会,该组织1905年由兴中会、华兴会、光复会等几个革命组织合并而成,自此,她和众革命人士一道为理想中的共和民主摇旗呐喊。
今日一早得知洛云汉中弹需要人照顾,潘美琳特意告假来此照料伤员。
就这样,在几位同志的轮番帮助下,一个月后可以下床走路的洛云汉慢慢摆脱了拐杖,渐渐康复。
而他和霍雨桐这对昔日有情人即便历经数劫才得以重逢,可却还是未能如愿成为眷属。
不过如今的二人已不仅仅有着从前界定的朋友之谊,还更多了一份同志之义。
这些年来,霍雨桐与洛家人时有往来,当年其母王芳苓因雨天出门不幸被一新买了车的官员撞断了脊骨,送去博济医院抢救。
为救其母,霍雨桐决定变卖房产,其实这房产早先王芳苓想着为女儿成亲装点门面,待她嫁给卢庄后便将其卖掉,自己孤家寡人的搬去个小一点的房子住着方便也安心,可卢庄意外出了事后,这卖房一事也便耽搁了下来。
第三百七十九章 夫妇(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