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李二人的相处虽缺少了些爱的感觉,但在外人看来,沈康靖和李招娣这对夫妇相处的还算和睦,基本上可以做到相敬如宾。
如今又喜得贵子,整个沈家算是进入了相对平静、安稳的新时期。
知女产子后不久,李应泉特意来广州探望,几日后闲不住的他还特意组了饭局,邀请了来广州发展的好友霍秉谦以及这些年合作还算融洽的生意伙伴卢湛,当然还有他的亲家公沈念恩。
四位中老年顶级阔佬相约于霍秉谦的陶然居中,准备今晚在这里尽情地欢乐一番。
由于商行的工作尚未处理完毕,沈念恩这个工作狂出门稍迟了些。
此时,陶然居最上等的雅间东篱苑内,李应泉、卢湛、霍秉谦三位友人先行畅聊了起来。
卢湛一边夹着小菜,一边嬉笑着调侃霍秉谦道:“老霍,听说你最近总往戏园子跑,还花高价买了从前赵家的祖宅,收获当真不小啊!”
卢、霍二人的父辈即是好友,因而这俩人少时便已相识,后来虽分处两地,生意却也经常有往来。
霍秉谦灿笑着回了句:“我呢,一直都爱听戏,在香港和新加坡的时候没事也愿意往那琼花会馆跑不是,只可惜啊,佛山的琼花会馆毁了,广州这不要新建个八和会馆么,缺钱,我就意思意思,资助一下...”
“意思一下?听说一出手可就是八十万两银子,要知道,现在广州城最好的洋房最多也就值个五六十万,赵家搁置了二十多年,顶多也就值三四十万两,你这意思一下可真够大方的!”卢湛一边吧嗒着嘴巴,一边话中有话地挤兑着霍秉谦。
李应泉认识霍秉谦也很久了,因而二人也相当熟悉,于是他赶紧见缝插针打岔道:“老卢,你有所不知,秉谦他可不是一般的戏迷,他呀,是个戏痴,有一次去新加坡同我谈合作,一共也没多少闲工夫,还非得拉上我去陪他听戏,我呀,一点乐感都没有,听着头疼,都快烦死了,真想那戏赶紧唱完,我好走人。”
说完,三个中老年男子放声大笑,简直跟返老还童一般。
接着,卢湛边摇着手中的冷金折扇,边又煞有介事地挤眉弄眼说:“应泉,你离得远可能有所不知,这次老霍出手这么阔绰,可不只是个戏痴这么简单,他呀,是看上了天兴戏班的女伶,为了博美人一笑,才会逞英雄慷慨解囊的。”
闻后,李应泉瞪大了眼,惊愕地瞧着霍秉谦,等待好戏听。
霍秉谦也不晓得卢湛为何会这样讲,因而其惊讶程度不逊于李应泉。
原来如此,李应泉更感兴趣了,他太想知道这女伶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令一把年纪的霍秉谦有了回春的感觉。
可还没等他细细问来,卢湛却又插话了,只见他似笑非笑地接着说道:“应泉,你来广州的时间还是短了些,没见过这女伶,这女子可不是一般的人,多漂亮我就不必说了,重要的是她还是我年少时的梦中情人哩!”
咦?这话李应泉更感兴趣了,他忙将脸转向了卢湛,而后饶有兴致地打探道:“那看来定是个绝世佳人喽,不过你说你年少时就喜欢人家,难不成她跟我们的年龄差不多?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也已到了迟暮之龄了,人老珠黄都还能迷住老霍,看来当真是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