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回神后,笑着应答说:“最近还算不错,听戏的人也很多,戏班的演出排的满满的,对了,你瞧我这记性,热心的戏迷们还写了信给你俩,我没拆开,也忘记带来了,估计多半是询问你们二人何时才能再登台献艺的...”
坐在床边的凌罗听了这话眼神中不自觉地划过一丝失落,接着,她勉强挤了挤笑容回应着:“哎!现在回想起来,当年虽苦虽累,可是在戏台上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有种极大的满足感,比起现在整日困在家里,憋闷至极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这话说的正和凌鸾心意,她忙心领神会地点头应和道:“可不是,当年我还嫌走台步、练板腔又苦又累呢,可现在的自己在这卢府中倒是轻松自在,整日什么事都没有。”
而至于自己吸鸦片一事,凌鸾则没敢提。
接着,凌鸾又有些幽怨地说道:“可富贵安逸又有什么好,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都...”
这个“都”什么,凌鸾还未想出来,可心有灵犀的凌罗却一点即透,接了话道:“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都已经不存在了,不知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凌天瞧眼前这两位年轻的女子都如此悲观,心想她们多半是尝到了嫁入朱门的苦头,怕是都有些后悔了。
可毕竟此时她们二人嫁进卢家的日子也不算长,凌天劝慰之余,也得给她们打打气,让她们知道自始至终都有人关心着她们,支持着她们,凡事还得向前看,向好的方面看。
因而凌天面露慈光,拉起她俩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怀里,而后暖心地说道:“阿罗,阿鸾,你们俩要知道,我们通常没办法改变别人的看法,能改变的恰恰只有自己的心态,能想开的还是得看开点才行,不要总是无精打采,那样都不漂亮了。”
“总之无论怎样,你们要记得,我这个做师父和做娘亲的,永远都在戏班子里等着你们,永远都是你们坚强的后盾。”这是凌天作为长辈对二女的安慰。
说完,她们三人激动地抱在了一起,互相鼓励着,互相取暖着,永远都是一家人。
临走时,凌天叮嘱凌罗,当下一定要多休息,千万别着凉,也千万别与谁置气。
紧接着,她还不忘现身说法着,当年自己年幼无知,产后淌水,险些丧命,后来命算是捡回来了,可却落下了终身的病根。
因体内侵入了大量湿寒之气,每到阴天下雨时,她就会觉得全身酸痛,很是受罪。
凌罗点头,叫母亲不用为她担忧,她会照顾好自己和儿子卢庄的。
又过了些时日,一天,在凌罗的卧房内,凌鸾与她闲话家常道:“听说戏班子明年春天要巡演募捐,哎,我们俩这回是去不成喽!”
凌鸾闲得很,回戏班的频率较凌罗高了很多,因而知晓的事情也比她多。
凌罗听后立马睁圆了月牙眼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要募捐?戏班里缺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