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
系统是担心诡异的力量能通过这种途径感染到她自身一样……
自己好说歹说也为秩序阵营立下过汗马功劳。
系统会舍弃他，去救一群时刻可能变成更恐怖的诡异的家伙？
不是程深自恋。
而是从常理上来推论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如果不是系统的安排，无疑说明那群无信者的计划果然成功了。
他们现在已经能控制一部分旧日之城的权柄。
将人送到自己眼前……”
程深沉思。
这个可能性也是最符合他之前推测的结果。
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但是没能跑掉，被困死在了那座城里。
自己会触发他们的后手八成是因为受到的旧日之城的注视。
他们既然分享了旧日的权柄，自然也能感知到这一切。
说不定。
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已经都落在那些人眼里……
程深眺望远方，看向那座被重重树海遮挡的黑暗城市，他心里在飞快权衡。
帮，
还是不帮？
那群无信者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善茬。
程深可不觉得，他们会因为自己同为的幸存者身份，就对他抱有善意。
单看传教士那群人总结的“游戏攻略”。
就知道。
以前的幸存者究竟都是怎么在同批次当中活下来的。
尤其。
他们已经被系统抛弃。
按照正常思路来分析反而会更恨他这种新生代的幸存者！
程深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这把武器是一个陷阱！
但是不帮？
那座城已经被这群狗东西搅得鸡犬不宁，自己一个外来者，如何能取得一群疯子的信任？
相比起来。
有着共同利益的无信者反而是可能依靠的……
“求人不如求己。”
程深表情逐渐变得冷静下来。
当然。
除了他以上的两种猜测。
还有一种可能。
就是老人给出的信息其实是假的。
这倒不是说他骗了自己，而是很有可能他得到的信息就是假的。
这名老人绝对不是幸存者。
这一点可以确定。
不然。
他没有受到半点诡异污染不至于被系统无视。
这也许就是他当初被那群无信者坑害的原因之一，作为幸存者，程深也不会轻易去相信一个本土居民，会更倾向于跟知根知底的其他幸存者合作。
所以。
如果他给的信息是假的。
那么，这件物品就有可能是一件对旧日之城的古老意志非常重要的东西。
无信者将其藏起来的目的是为了不让人找到。
而如此一来，编造一个谎言，欺骗老人便是合情合理，在明知这件物品对无信者们很重要的情况下，换作被坑的是程深，肯定也不会想让人取走。
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挠其他人获得……
“呼……”
“思绪转的太快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程深忽然轻叹一声。
越想越乱。
很可能这只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在经过他的思考后，却变得异常复杂。
程深习惯将可能发生的变化都提前在脑海中进行推演。
从而准备对策。
可他现在面对的是那座一切因素未知的旧日之城，就算得出不同的结论，也不知该作何准备。想得太多，只会让自己愈发顾忌，加重心中的不安。
或许。
这种时候做个放空大脑的莽夫是更好的选择。
收起两块断剑碎片，程深能感觉到，那股吸噬力依然存在。
但好歹这把破武器的减益效果不再生效了。
程深随后看向那枚超凡之魄，这明明是他求之不得的东西，现在到手后，他却没有感觉到喜悦。
“连这种不合理的要求都能满足……在系统的评价中我到底有多高概率会挂在那座旧日之城里……”
程深暗自感叹。
啪！
他没怎么犹豫的便将宝珠捏碎，一股浓郁的灰雾，顿时从中飘出，随着它不断在空气中延展，程深能清晰的洞察到四周的元素能量正在不断消失。
不是吞噬。
不是抵消。
而就像是毫无痕迹的被直接从天地间抹除了。
每个超凡生物掌握的力量都是不同的，眼前的这种力量，就是老人具备的超凡性质。程深探出精神力将其笼罩，恍忽间，他眼前浮现出种种事物。
就如同一堆线条方块组成的一大片毫无逻辑的东西，时刻变幻着，程深完全无法看懂，稍微盯着几秒钟，就觉得头昏脑涨，彷佛大脑就要被撑爆。
“这就是超凡领域的知识……嘶……！”
程深忍着头痛欲裂。
阿尔洁卡一直没有跟他过多讲述关于超凡领域的知识，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没有真正的触摸到那个境界，根本无法搞懂那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用任何描述去形容都难以契合那种力量的存在形态。
程深仅仅支撑片刻就果断从感悟状态中退出。
“奇怪，阿尔洁卡明明说可以通过其他人的超凡物质感悟到那层境界，为何我毫无反应？”
程深揉着眉心。
失去精神力包裹的超凡物质开始有了消散的迹象。
他没再浪费时间。
当即，手中凝出忏悔之心，将枪尖捅进灰雾当中，便见那游离的灰雾立刻向着枪身附着过去，吸收了所有能量后，血红色的长枪上闪过一抹光亮。
一股锋利的气息顿时从他体内透出。
【升级成功！】
……
程深将黑色手套重新戴在右手上，遮掩住那股锋芒，而忏悔之心的属性自动在他眼前浮现出来。
完美三星。
忏悔之心吞噬了这团超凡物质后成功晋升到了完美级的顶峰。
不过它的变化只是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了增强。
没能继承灰雾的超凡特质。
这是好事。
忏悔之心是程深的本命武器，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若是掺混了其他的超凡性质在其中，反而会影响它发挥的威力，甚至，会干扰到他晋级超凡。
阿尔洁卡说让他走出自己的路。
程深并不抱指望。
毕竟，他的一身力量都是来自深红传承，而这条路已经被这位王走到了极致。
他想推陈出新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比起深红传承，像是老人这种野路子的超凡力量，程深显然更不会看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