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痛楚背后，却是浑身血肉筋骨的酥软，如同侍女柔夷按摩，又像是习练内功洗刷肉躯，说不出的舒服来。
难言之痛与心中极乐。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触，此时同时涌上林平之的心头。
“回老师，还痛，但又有些舒服，那舒服是从心间翻起来的想法。”
“便是如此了。”
古含沙点点头：“我所言的苦练勤练，便如同我打你的第一下。”
“我告诉你如此，能成一门神功, 你便去练, 日日练, 夜夜练，身苦, 心中也是苦，最后也不过些许的成就，是笨功夫的成就。”
“就比如以手击土，再击木，后击石，一步步走来，骨折愈合，愈合骨折，反反复复粗壮了筋骨，粗糙了血肉，以手击石而石碎，是应得的。”
“但如此算什么真本事？”
“若如此便是真本事，天下九成九的人都应当去练外功，而不是什么内功，全因外功只需闷头苦练，时间日久，自能由外及内，成就一身浑厚内力。”
“还需要什么吐纳打坐，服丹食药？”
“想出来作甚！”
想出来作甚！
天下苦练莫过于外功，若古含沙所言的苦练勤练是真本事，那为何修外功而成就者少之又少？
“巧练，便是我打你的第二下，身苦，心却不能苦。”
“心苦源于身苦，可苦中当有极乐，苦中当有成就，便是所谓的苦中作乐。”
“这巧练的核心嘛，便是个巧字。”古含沙顿了顿，继续道，“须知道，人有极限，苦练本就是个违逆了天地规律的事情，哪能说苦练便能苦练下去的？”
“把握自身，每日要贴合自身的情况，做到练便有进步，身体却不受损伤，无有亏空，便是巧练了。”
“当然，这只是基础，更为核心的一点则是心练了。”
心练？
林平之有些不解，看向古含沙。
古含沙看着林平之，微微一笑，道一句：“达摩西来一字无，全凭心意用功夫；若要纸上寻佛法，笔尖蘸干洞庭湖。”
他一道衣打扮的人物竟然说起了达摩佛法来。
“这句话，讲的便是心练了。”
“所谓心练，便在一句全凭心意用功夫上。若是无有心意，便是著书千卷，也讲不尽武功根子，也练不出真功夫来。”
古含沙抬起手来，捏一个开道法印。
刹那间，众人只觉得古含沙摇身一变，化作一无穷高大的神人，行走于黑暗之中，开辟一条璀璨光辉的道路来，供后人前行。
这便是开辟之道的一丝心意。
“便如我这开道法印一般若不明开辟之精神，如何称之为开道？”
“武功有神髓，练武功，若不把握神髓，将神髓练进骨子里，苦练上一百年，那都没什么大用，成不了事。”
“练武，要巧练心练，巧在练必有进益，身苦心安乐。心在练武得神髓，明悟武中精神。”
“平之，你可明白了？”
林平之听了古含沙一番教导，只觉得脑子里有些晕乎乎的，道理都浅显，还算是好明白，只是其中的道理根子不是此方武道的根子。
不过还是点点头，称：“明白了。”
第101章 授徒儿，苦勤不如巧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