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小时候有段时间，母亲一直早出晚归，早上空手出去，晚上却带着一本本佛经和关于人生感悟的书回来逼着他看。
那时候看着那些书，他明明觉得很恶心，却还是强行逼着自己一点一点地看了过去。
父母不知道的是，每次看完那些书，深夜他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厕所里干呕个不停，唯一偶然撞见的姐姐也被他求着不要告诉爸妈。
哪怕是上了小学，他依旧被要求着带着那些书去到寄宿的小学抽空看。
再再后来，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才没有被继续要求看那些让他觉得恶心得不行的书。
金眸微微一垂，他放下手中的多项人格测试表，又拿起了其他几张纸张。
这是他当地有名的一个医院的缴费回执单，上面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检查项目和药品项目，有的只有心脏移植手术项目，以及那高达五十八万的手术费。
第一张，是他的，而第二张……却是他姐姐的。
看着两张医院缴费回执单上天差地别的费用，白皙修长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在夫妻两捡回的小男孩住进这个家庭里的第二年，小男孩被检测出了心脏衰竭症，同姐姐还算好的先天心脏病不同，小男孩的心脏对机体的排斥产生了严重的不良反应，甚至开始衰竭，如果不及时更换一个符合机体的心脏，小男孩根本活不了几年了。
在一连串的打击下，小男孩十岁生日那天，也就是他被捡回这个家的第八年，父母第一次给他买了生日蛋糕。
父母不喜吃这种甜腻的食物，姐姐也不能吃太多，所以小男孩独自吃完那个他十分厌恶的水果蛋糕。
吃完之后，一股浓浓的倦意从身体深处袭来。
“爸爸……妈妈……”迷迷糊糊中，他被带去了哪所医院，同时还有他的姐姐。
那一年，医院给他找到了匹配的心脏，但手术费用却高达五十八万，加上姐姐的三十万，红八十八万的手术费，父母跑遍了所以亲戚朋友，还有往日的好友，几乎能借的都借了，这才勉强凑够了手术的费用。
为了不给两个孩子心里有负担，夫妻两暗自在蛋糕上混了一些安眠药，等两个都昏睡过去，便将他们带去医院进行手术。
在被推进手术室的一瞬间，幼时的秦王羽在失去意识前的前一秒，听到了父母的对话。
“这么做对女儿真的好吗？为了省钱，将王羽的心脏换给她，却将都适合两个人的心脏换给了王羽。女儿才是我们的亲身骨肉啊！”这是母亲的声音。
“你说的是没错，但王羽的病更加严重，换上王羽的心脏，佳丽也能再多活几年，但是王羽如果不换，他就只能活一年了。”父亲的声音自带着许些惆怅感。
“你还记得我们在遇见他的时候，我们跟他说过，要将他视为亲生儿子吗？”
“可、可是！”
“唉，没什么可是的，起码两个孩子还能多陪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