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倒是稳重一些,他拽了杨温一把让他别这么放飞自己。但是他也有些想哭。杨温和他是从小长大的,要说没感情那除非天性凉薄到极点,徐立不是那种人,徐立和杨温就是知己,自然是重视这段感情的。现在真相大白,要说他心里没什么感觉都不可能。所以徐立对苏明瑟的感激一点儿都不比杨温少。徐立平复了一下心情,上前道:“苏掌柜,我家和杨家的事多亏了你……说实话,若不是你的话,我们两家以后可能就是世世代代的仇人了,这可就平白让李家得了便宜。这次苏掌柜不仅帮我们解除了误会,还给我们讨回公道,我也没什么好报答的,也就先带了一些东西来,以后苏掌柜要是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徐某一定竭尽所能万死不辞!”“那倒是不必。”苏明瑟干笑两声,忙让伙计清理出一张桌子来,请他们坐到桌子旁,又上了茶水点心道,“我和杨叔合作,能帮的自然是要帮的。”说到这个,苏明瑟又想起昨天和韩柏溪谈好的事,道:“说起这个,我倒是又谈了一笔生意,杨叔以后印杂志的量可就要多一些了。”然后就把昨天和韩柏溪谈到的事挑了能说的和杨温说了,又道:“这次李家经了这一遭应该会老实很久,杨叔你可别再上当了。”杨温面色赫然的摆摆手道:“当时则是年轻不懂事……现在经验多了,自然也就不能再出这种岔子了。”茶楼里的人多数早就听到了昨天的事,此时听杨温这么说,便有人开玩笑道:“杨掌柜活了这半辈子,怎么都不如苏掌柜看得清事呢?”另有一人帮着杨温说话:“话也不能这么说,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时那种情况下,杨掌柜闹不清楚也没什么稀奇的。对吧杨掌柜?”杨温抬头看过去,发现那人是自己的生意伙伴,便回以善意的微笑。闪舞小说网..倒是有人担心:“那李家一家都是不讲理的,这次李择被下了大狱,李家肯定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唉……”“那又有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苏明瑟笑了笑,心里倒是没起多大的波澜。只是大狱里的李择可就不这么平静了。他早先也以为是刘春来糊弄众人的,到了时机自然会放他出去,于是一整夜都在端着架子,狱卒送去的饭菜他看不上眼,也没吃,一直到了天亮后,眼见没人来找他,李择这才慌了,喊住一个路过的狱卒道:“喂!我问你,你家大人呢?他就打算把我关在这儿么!”“不然呢?难道还要送你去服徭役么?”这个年头的狱卒仗着是公家的人,只要不是当官的他们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还是士农工商排在最后的商人?他翻了个白眼,满不在意的说,“李老爷您就在里面待着吧,什么时候我们大人说你能走了,什么时候再让你走。”这就是把他关起来了?李择瞪大了眼睛,想要骂两句,但是骂人的话还未说出口狱卒就走远了,气的李择当即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差点儿没气吐血。而在李府,李老夫人也已经早就急的团团转了。她的儿子到现在都没回来,派去打听的人也没打听出什么来,看来李择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李务治也有些慌神,他以前吃喝玩乐的没接触过这些东西,要说让他上下打点,那他也根本不懂要怎么做。可要是不打点,那他家就连个顶梁柱都没有了。事情紧急,多拖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李务治自己担心,再加上李老夫人的催促,他一咬牙一狠心就带上了礼品去了县府,可惜刘春来为官这么多年早就和人精一样了,说来说去都说不到重点,李务治急的没招了,直接就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被刘春来几句话敷衍过去后就打发走了。就这么两句话没说完被打发出来,李务治自然是不服的,他愤恨的站在衙门门口,双眼恶毒的看着衙门口的差役。奈何差役根本不理他,撇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倒是街上的行人见了李务治都饶有兴趣的指指点点。李家是大户人家,李务治又整天的在街上溜达,任谁都认识这个二世祖是李择的儿子了。李择的事昨天就已经在城里传开,这个时候的人都淳朴,就算是商人也没有后世那么油滑,普通人家平日里做的最过分的顶多也就是偷偷摘人家菜叶子之类的事,还要心惊胆战好几天,忽然间听到李择做出这种事,就像是平地一声雷,自然就引起一阵哗然。这个时候李务治居然还不在家好好呆着,跑出来丢人现眼,众人得了热闹看,自然是不愿意散去的。李务治从小养尊处优的,谁敢这么对他过?看到这么多人带着嘲讽看他的热闹,李务治当即发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我么!都滚!赶紧滚!不然打断你们的腿!”众人这才悻悻然散去。只不过衙门前的人虽然走了,但是李务治回家的一路上总有见过他的人戳他脊梁骨,待他回头又立刻停止了刚才的话题,弄的他想发脾气都找不到人发。受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家里,李老夫人又扑上来问他有没有把这事儿问出来,李务治心里的火更大了,可又不敢发,只能忍气吞声回到院子里砸东西出气。这么过了没几天,就在李务治第二次去县府被拒,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群看打扮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人。这群人里领头的裹着皮袄,袄子上透着长时间没洗的油光,衬着他的脸显得凶神恶煞的:“李家的小子?”李务治虽然对着平城的普通人那么威风,可他也知道那是因为那些人怕他,今天这个人一看上去就是不好惹的,更何况他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厮?李务治当即就吓破了胆子,颤颤巍巍道:“是……是我……好汉饶命……好汉想要什么拿去就是……”“李择那么狠的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那个人撇撇嘴,神情不那么凶狠了,“我是你爹的朋友,听说你爹他被抓了下了大狱?”李务治不知道这些人想要干什么,吓得心神恍惚道:“是,我爹是……被人害了!”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引得那个大汉和他身后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李择被人害了?说他害人我还信!实话和你说了吧!这次我进城来就是来找你爹的!没想到耽搁了两天,你爹被抓起来了!”“你们找我爹什么事?”李务治起码还保持着警惕心,瞪着眼睛问,“我爹……我爹做了什么对不住你们的事了么?”“那倒不是,不过找不到你爹找到你也是可以的。”领头的人笑着道,“我看这两天李家处境艰难,那个县令也不说什么时候把你爹放出来,不如你就和我们一起,把你爹救出来怎么样?”李务治本来是不想答应的,但是他想到了这两天受到的嘲讽和那些自打李家出事后就没上过门的亲故,咬了咬牙答应下来:“行!不过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你就别管了,不过我们的落脚地你应该知道。”领头人神秘一笑,吐出两个字来把李务治吓得腿软了,“匪山。”这几天茶楼的生意一天好过一天,杂志社定在年后开业,所以书坊要早做准备。这次苏明瑟引得数量虽然少,但是也让书坊足够重视了,停了本来的工作来办这件事。杨温根本就没接触过这些,再怎么忙也忙不过来,好在和他和好的徐立带了人过来帮忙,杨温才终于腾出了手来做别的。书坊火热朝天的活动开,苏明瑟又给提供了改良后的造纸方子,纸的问题是不用发愁了,用苏明瑟的方子造出来的纸结实又省成本,这也给书坊带来不少的便利。不过书坊既然开始忙了,苏明瑟自然也不甘落后。杂志杂志,最主要的就是刊登在上面的各种故事了,虽然有了苏夫人,可是人数还是不够的,苏明瑟便借了长街街头的位置摆了个小摊,写上招人的条件,然后和刚才赶过来凑热闹的杨怀淳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水等着。想是落魄士子太多的缘故,不过时便就有人上前应聘。那个人穿着一身草青色的衣裳,腼腆的上前来,小心翼翼的问:“你们这儿招人。”“是啊。”苏明瑟的声音也不由得降低,生怕把这个人吓跑了,“你要来试试么?”这人抬头看了一眼木板上写着的条件,最后狠了狠心,咬牙道:“我、我想试试。”“那就填张表格吧。”苏明瑟递过去一张纸,待他填好后看了几眼道,“城南住着的?看样子你急用钱啊。”“是、是,我家里的兄长生病了,我要挣钱抓药……又没什么一技之长,就过来这里试试了。”这人羞得脸都红了,脑袋都快垂到地上了。“行了,你先回家写一篇短一些的故事,三天后还是这个地方,你再来一趟,我看看要是没问题就行了。”苏明瑟把那张纸收起来,打发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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