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人已经做到了他想做之事，诺羽已然没有了再坚持下去的理由，心气一泄，出窍的元神瞬间被远处的肉身吸附了回去，同时口中更是血流如注。
诺羽的身形如凋零的枯叶般倒地，欧阳凡红着眼冲过去将她抱在胸口，可怀中渐渐变冷的温度已然告诉了欧阳凡结局。
欧阳凡发了疯一般从背包里找出那瓶半步神话品阶的“复活药剂”，颤抖着手臂递至诺羽嘴边，却被系统提示该药剂只能用于复活玩家。
欧阳凡彻底崩溃，怀中的诺羽却轻轻地抬手拭去他的眼泪：
“不哭，或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再相见，不是吗？”
这一刻，欧阳凡忽然回忆起诺羽曾经帮他完成的那段游戏宣传视频里的台词——
我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
我走过你走过的路，这算不算相逢……
欧阳凡并不知道自己凭什么会被一个npc所爱，和诺羽相处的时日并不算多，却总觉得两人已经认识了很久。他，应该是喜欢着她的吧。
诺羽也并不知道这段情起于何时、起自何处，她只觉得自己今天应该来，于是她便来了。
欧阳凡终究是没有阻挡住那滴眼泪从眼角滴下，但那滴眼泪却滴了个空，径直落在了他的手掌上，怀中的诺羽，已然化作白光融入了这方天地。
不远处的神剑梁月怅然出声道：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句话既送给我也送给你，不过你毁去天界倒是令我恢复了自由，这根树枝，便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吧。”
……
韩服王都，欧阳凡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背包里静静躺着神剑梁月送给他的那根枯树枝，神剑梁月说的对，害死诺羽的其实是欧阳凡自己，欧阳凡没有理由去寻神剑梁月复仇。
诺羽是为了他欧阳凡才用出的剑二十三，在这期间神剑梁月甚至都没有向诺羽出过手。
既然对神剑梁月谈不上仇恨，欧阳凡自然更没有必要拒绝神剑梁月的馈赠了。
离开已经成为废墟的天界后，欧阳凡似乎已然彻底忘记了诺羽，或者说，他不敢回想起诺羽这个名字。
如今他集齐了四大鬼神精魄，抛开被神官吉格占据肉身的“笑清风”身上的第五鬼神精魄不谈，欧阳凡已只差大魔王身上的第六和第七鬼神精魄，所以他来到了韩服王都。
几分钟之前，曾经接连响起过两道世界服系统公告：
“恭喜韩服玩家大魔王成功击杀第十二使徒～圣者·米歇尔。”
“恭喜韩服玩家大魔王成功击杀第十一使徒～混沌之神·奥兹玛。”
居然在同一时间连斩两位使徒，这让欧阳凡既震惊又欣慰，有大魔王坐镇的韩服终究不是欧、美两服那样的破落户可比。
然而大战过后的韩服王都却不见半个人影，韩服的玩家数量仅次于国服，有近两亿之多，这两亿玩家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