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坐，不用这么激动！”张叁丰挥挥手，示意冲虚坐下，然后开始思考起来。
“柳生杀神，我好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你等等，让我想想……”
冲虚静下心，没有随意坐下，反而恭谨的看着张叁丰，就像是小迷弟看到了偶像。
过了好久，张叁丰才如梦初醒。
“哎呀，想起来了，那个柳生杀神是东瀛岛国的一个大宗师，百年前我带队去东瀛闲逛的时候，他还是指玄境，如今沉睡了百年，想来对于指玄境的领悟，更加透彻了！这陆诚杀死柳生杀神，想来实力也已经到了天象境，不错，不错！”
听到这话，后面的冲虚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祖师，您是说陆诚已经到了天象境？”
天象境，这可是天象境啊！
是连他师兄玉虚老道暂时都没有摸到的境界，陆诚居然到了如此境地，这让冲虚如何不惊讶，如何能静下心来。
“是啊，天象境！”
张叁丰伸手抚摸胡须，满意的点头，“不枉我给他指点，本来以为这小子叁年内能到了指玄就可以了，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到天象境，不错，当真不错！”
“祖师！”
冲虚向前一步，跪倒在张叁丰身后，“祖师，您都指点陆诚了，也指点指点我吧！我的要求不高，能突破到指玄境就可以了！”
‘啪！’
一个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冲虚的后脑勺上，“你个臭小子，以为指玄境是大白菜吗！再说了，你以为我是神仙啊，挥挥手就能让你成指玄境？”
冲虚错愕，有些疑惑的看着张叁丰，“祖师难道不是神仙吗？”
场面停滞，一阵微风吹过。
张叁丰哈哈大笑，“不错，不错，算你小子有见识，老头我现在就是神仙，陆地神仙，哈哈哈……”
冲虚也激动起来，“祖师，那我的指玄境？”
“指玄？什么指玄？”
张叁丰光速变脸，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冲虚，“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就不要想这些异想天开的事情了好嘛！境界只能依靠当事人自己修炼，我要是把你提拔到指玄境，你的根基肯定不稳，这样的指玄境，不要也罢！”
“祖师……”冲虚赔笑，“祖师说的都对，可是祖师，你也要考虑徒孙我如今才处于金刚境的边缘，距离突破指玄境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要走，说不得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突破，所以，要不您就稍微废点力气，帮我突破了？”
“想得美！”
张叁丰伸出小指扣了扣鼻子，不屑的看着冲虚，“老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玉虚那个小子为什么会让你来了，原来你小子的脸皮比他还厚。”
看看冲虚这一大把年纪，能够叫他‘小子’的，也只有比他年纪更大的张叁丰了。
“祖师，脸皮这个事情，咱们还可以再说，要不咱们还是说说境界吧！”冲虚努力把话题绕回来，“祖师您指点陆诚一下，叁年之后的他成为了天象境，您要是指点我一下，叁年之后我说不定也是天象境了呢？”
“天象境？”
“就你？”
张叁丰拿出扣完鼻屎的小指，屈指一弹，豆大的鼻屎随风落下山崖，“冲虚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面对现实了！白日梦这样的事情，不适合你！”
“指玄境可以利用丹药或者传功的方式突破，可天象境需要个人道心稳固，需要对自己的路坚信不疑，这条路是需要自己去走的。就算是老夫把自己的境界和感悟说给你，你也只能突破到指玄境，天象，我觉得你想想就可以了！”
“那我还是多想想吧！”
被张叁丰拒绝，冲虚也没有太多的失望。
他活了这几十年，心性早就澹然，刚才一番行为也是试探，看看有没有近路。既然没有，那他就按部就班的走，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祖师，徒孙还有一事不太明白，还请祖师赐教？”
“你说？”张叁丰打了一个哈欠，睡意朦胧的双眼满是警惕，“不过你小子若是再敢说指点的事情，那老夫就给你来一个‘仙人抚顶’！”
“咳咳！”冲虚老脸一红，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张叁丰，“祖师，您一向宽大为怀，不用对我这么好吧！”
这仙人抚顶可不是传功，而是张叁丰作为祖师对于武当后辈的‘爱’。一掌下去，提神醒脑，两掌下去，浑身酥软，叁掌下去，魂飞魄散。
“有事就说，没事滚蛋！”张叁丰没好气道。
他本以为换个人来，会有趣一些。
万万没有想到这冲虚居然如此厚脸皮，居然为难他这么一大把年纪的老年人。
“就是，祖师，那个您究竟给了陆诚什么东西，他怎么会突破的这么快啊？”冲虚有些吞吞吐吐的说完这个问题。
张叁丰道：“呵呵，这是你想问的，还是玉虚那家伙想问的？”
“是我……”冲虚还想嘴硬，结果看到张叁丰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乖乖承认，“是师兄，他不解祖师为何把好东西给外人，若是给武当派的人，咱们武当的实力岂不是更上一层楼？”
“再上一层楼？”张叁丰摇头笑笑，“怎么再上一层楼？是因为武当封山，让你们没有办法去山下耍威风了是吗？”
“不是，祖师，是……”冲虚还想辩解，却被张叁丰打断。
“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们！”张叁丰的神色变得清冷，气质变得缥缈难测，感觉就像是从一个普通的邻家老头，变成了真正的老神仙。
“我给陆诚的是气运，是朝廷的气运，你们这些人若是眼馋，便亲自过来找我。我这里还有武当的气运给你们，只要你们想要，便过来吧！”
说完，张叁丰一甩手，整个人直接消失不见。
冲虚面色煞白的看着张叁丰消失的地方，直接跪倒在地，“不孝徒孙，今日失言，求祖师原谅！”
“去吧！”张叁丰那缥缈的声音传来，“无所谓原谅，也无所谓不原谅！我没有生气，你们若是想要气运，便亲自过来找我好了！”
冲虚神色黯然，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响头，这才朝着山下走去。
待他神情恍惚的回到紫霄宫，看到了坐在那里等候的玉虚老道，连忙把事情交代一遍，随后哭丧着脸，“师兄，我好像把祖师得罪了！”
“放心好了，祖师没有这么小气的！”玉虚伸手拍了拍冲虚的肩膀，示意他放宽心。“若是祖师真的生气了，你现在早就躺在那里了，还能活着下来！”
“嗯……说的也是啊！”冲虚想想张叁丰的光荣事迹，随后笑了，“师兄，那我就先回去修炼了，争取早日能赶上师兄你的境界！”
“去吧去吧！”玉虚也不挽留，待冲虚离开后，这才皱眉低声道：“祖师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不应该啊，他看起来没有这么小肚鸡肠啊……哎呀！”
话还没有说完，玉虚便感觉自己脑袋被人拍了一下，头疼欲裂，大脑轰鸣作响。
“臭小子，以后再让别人来套我的话，那我就真的传授你‘长生’之道了！”
“祖师饶命！”
玉虚连忙跪地求饶。
别家祖师都是仙人抚顶，结发长生！
而自家祖师这是仙人抚顶，一步升天。
别看他玉虚活了这大几十年，可他还想继续活着，看看这世界的花花草草，看看他心心念念的武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