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东厂和西厂，本就是皇帝自己的权利机构，皇帝一句话，足以定夺这些太监的生死，他就是这些太监的天。
和他们说话，皇帝根本就不用客气。
“陛下，护龙山庄和神侯府的势力离开京城，若是再调离东厂或者西厂，下臣担心陛下……”汪直的话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在皇帝的眼神下选择闭嘴。
“去还是不去，其他的事情，朕自有决断！”
皇帝说完，眼神划过汪直，来到了曹正淳的身上。
察觉到这一幕，汪直内心一凉，曹正淳心中又喜又忧。
喜的是，皇帝心里对汪直有些不满，忧的是，这东瀛人不是善茬，若是他们过来，凭借东厂的实力，就算是能拦住，也会实力大损。
“陛下，臣愿意前往东海，不过东瀛方面的没有情报，凭借东厂的实力，恐怕不足以保证我中原百姓的安危！”
皇帝道：“你有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汪直道：“曹大人，若是东厂离开京城，这保卫皇宫安危的重任，便要落在我西厂身上了，届时咱家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这句话汪直没有说谎。
之前的京城固若金汤，外有神侯府、护龙山庄这些势力坐镇，内有东西二厂和锦衣卫，堪称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而现在护龙山庄和神侯府去迎战北方来敌，锦衣卫也分走了一半的实力，若是东厂再离开，那压力就全部压在了西厂和锦衣卫身上了。
“汪大人放心，咱家知道保护皇宫的责任最重，大人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帮我。”曹正淳帮着汪直说了一句。
随后就在汪直疑惑曹正淳为何会这样做的时候，便听曹正淳继续道：“下官想求陛下一道旨意？”
这话一出，汪直有些傻眼。
敢和皇帝要旨意，这曹正淳的胆子，当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至少他汪直不敢说这样的话。
“说！”皇帝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字。
天威不可测，皇帝的心思深沉如海，一个不好，曹正淳就要从东厂督公变成死人。
“陛下，东厂实力不足，所以下官想让六扇门来帮个忙！”
“六扇门？”
听到这个，皇帝也来了兴趣，“捕神前些时间被人暗杀，如今展红绫暂代捕神之位，近期更是忙着突破先天之境。江南神捕陆小凤和江北神捕铁面虽然都已突破先天，可各地先天宗师数量提升，他们需要在当地维护治安，分不开身，现在的六扇门，有什么人能帮上你？”
汪直眉头一皱，随后瞬间瞪大眼睛，这一刻，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曹正淳对着汪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后对着皇帝躬身行礼，“陛下，现在六扇门里面自然是没有什么人能帮上忙，而下官想找的人，如今也不在六扇门里面。”
“不在六扇门里面，难道六扇门还有外援高手，等等，你不会是想请郭巨侠出手吧？”皇帝用颇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曹正淳，这郭巨侠可是他能在京城安稳的保障，是比西厂还要可靠的存在。
汪直的实力虽然强，可郭巨侠才是先天中的老牌高手，有他在，皇帝在皇宫能安稳度过潇洒的生活。
若是把郭巨侠调走了，那皇帝睡觉都不能睡踏实。
“当然不是郭巨侠！”
曹正淳赔笑两声，见皇帝没有想起来，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开口点明，“陛下，三年前捕神大人钦定的接班人，如今可不在六扇门！”
三年前……
得到曹正淳的提醒，皇帝瞬间想起了那个人——陆诚。
他如今能突破先天境界，还是依靠陆诚传给他的内力。作为皇帝，他富有天下，陆诚传给他的内力，虽然不是他亲自修炼的，可质量却是达标的。
经过了一年多的辛苦磨合，皇帝终于在诸葛正我的指点下，成为了先天宗师。
虽然是先天宗师里面最弱的一批，可他毕竟是先天。
“他的话，你有几分把握？”想到当初离开的陆诚，皇帝内心也是不由叹息一声。
若是陆诚还在六扇门，想来他肯定能成为先天宗师，这样他也能在捕神牺牲之后尽快接班，也不至于让六扇门如今群龙无首，失去对江湖的威慑力。
“陛下，下官与陆大人也有两面之缘。以臣看，陆大人心中具有侠义之气，值此中原危难之际，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曹大人！”汪直找到了曹正淳话里的漏洞，急忙开口，“你所说的这些，全部都是你的推测。若是那陆诚胆小怯懦，不肯前往东海，那该如何？”
“那下官便带着东厂血战致死，定不会让那东瀛倭寇之流，扰乱我中原安危！”曹正淳以残缺之身，说出了极为有担当的话。
此时的他，证明了男人就算是没有卵子，也依旧是男人。
至少比某些人要男人的多。
“曹大伴有此心，朕无忧矣！”
皇帝对于曹正淳的表态很满意，直接从旁边找出一份空白的圣旨开始书写起来。
“陆诚当初是捕神准备培养的接班人，如今捕神为国尽忠，他若是愿意前往东海之畔拦截倭寇，那他便是六扇门新任捕神。”
这话里潜在的意思，若是陆诚此行不去，那捕神的位置，和陆诚便没有关系了。
朝廷不需要一个只顾着自己的捕神。
“陛下圣明！”得到了皇帝给的圣旨，曹正淳心满意足，他觉得自己接下来要给陆诚好好写一封信，言辞一定要肯定些，最少是能透露皇帝给他封官的好消息，这样他才能乖乖回来。
“陛下如此隆恩，相信大部分江湖人都愿意为捕神的位置拼搏一把，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能证明陆诚是为了权利而去东海，还是为了心中的大义过去的呢？”汪直再次开口。
这话咋一听好像没有什么毛病，可事实确实朝廷里大部分人都是为了能得到朝廷的庇护，或者得到权利，所以汪直这话就是胡搅蛮缠。
可皇帝想知道这个事情啊。
所以他手里的圣旨写完之后，只是放在那里，并没有直接赐给曹正淳。
如今的曹正淳心里很想把汪直碎尸万段，在他看来，如果不给陆诚好处，那陆诚除非脑壳坏掉了，不然肯定是不会去东海迎战倭寇的。
汪直对着曹正淳露出一抹冷笑，随后躬身道：“不如就派人传个消息过去，让陆诚知道东海有倭寇作乱，而朝廷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北方，看看那陆诚在知道了中原将要遭难的时候，会不会挺身而出，不知陛下觉得这个主意如何？”